悲恸舟曲(2)
陈勇
2010-08-18 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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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者

8月11日,是灾后的第五日,17岁的玛雅拿着一叠防疫宣传单往墙上贴,每贴一张,他都很用力。泥石流发生的时候,他正帮爷爷去背水,逃过了一劫,但他一家有9口人遇难了。

葛林林是香港慈善机构“点滴就是生命”驻中国项目发展主任,听到舟曲发生泥石流灾害后,他便叫了大学同寝室同学金丰松和黄汉敏从兰州赶到舟曲。三人是兰州大学化学系的同学。

三人来到舟曲碰到的第一个人是薛林朝,当时他正趴在石头上痛哭。

20岁的薛林朝,是月圆村人,一直在深圳打工。从电视上看到老家遭遇泥石流的特大灾害后,他立即往家赶。8月8日从深圳坐火车到兰州,又一路搭汽车于10日晚上回到舟曲。但到家时,家人已无生还者。

为帮助薛林朝尽快找到亲人尸体,葛林林他们一起动手挖掘。整个泥石流带都是一条由碎石、污泥组成的松软带,表面虽被阳光烤晒变干,但下面的淤泥碎石仍然非常松软。一不留神,葛林林的脚就陷了下去,但他不在意,还能继续挥动铲子,几个人挖出一个深约1.5米的漏斗形坑道。

300米外,两台重型挖掘机深陷泥石流中,无法再启动。

生离死别

在县城城口的一处空地上,摆放着上百具等待认领和火化的尸体。门口摆放着各种花圈,大大的黄色奠祭字特别显眼。

12日清晨,又有六具黄色裹尸袋被戴着口罩的士兵抬到空地。40岁的满文丽和6岁的女儿姗姗就在其中。她们在公安家属楼里被发现时,紧抱在一起。

满文丽的丈夫打来盆水,默默地给妻子擦拭身上泥浆,他年逾古稀的父亲悲痛地拉着孙女姗姗的手,一遍遍呼唤。旁边的一名士兵再也无法看下去,脱掉口罩,用手擦拭了下眼角,转过身去……

要火化了,怕自己认错了,满文丽的丈夫执着地要全程跟随,满文丽的父亲则用手再一遍遍抚摸着孙女的脸庞,眼泪不停地滴在姗姗的手上。

火化后,两人捧着满文丽的骨灰,来到自家沉没的房子跟前。白色的石灰粉洒下,腾起弥漫的烟雾,摆放好两根蜡烛,三炷高香,满文丽的丈夫用双手小心护着火苗点燃鞭炮,鞭炮声响彻山梁。

中午,兰州军区化工团,对所有地方开始进行干粉消毒,三眼峪沟和罗家峪沟成为重点消毒地区,每半小时需要检测或喷洒。

负责防疫的士兵、医生还有志愿者,沿路给每一个进出的人喷洒消毒药水。据悉,消毒后,厕所和垃圾场的蝇虫密度已从前日的每平米220-300只降至昨日的7-10只。

甘南州卫生监督所所长王平在查看灾后防疫时,对每一个前来祭拜的村民说“留得青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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