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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聊球

为什么读经典

    
作者:*
发布日期:2007-05-23

《为什么读经典》

(意)卡尔维诺 著

黄灿然,李桂蜜 译

译林出版社

2006  

《为什么读经典》是卡尔维诺死后出版的文集,35篇文章讨论了31位在不同程度上由于不同原因而对卡尔维诺有重要意义,或是激起他的钦佩的作家——从荷马到格诺。和伽利略一样,卡尔维诺不愿把语言降为承载某种现实意义的工具,相反,语言和语言所写成的书本身就是“一个自足的宇宙,读者可以在这宽广的宇宙中漫游、进出、迷失”。

   

为什么要读经典?

在《为什么读经典》里,有这样一个说法:阅读经典是一种可以等到最佳时机来临再去享用的体验。我很怀疑,享用这本书的最佳时机是否还没有来临。那些仅因作者的声名而翻开此书者,大概会因书里没有他们熟悉的那个天马行空、妙趣横生的卡尔维诺而感到沉闷。而另一些被《为什么读经典》这个书名所吸引的读者,肯定会因找不到关于经典如何助益人生的系统讲解或一份可以用来指导阅读的经典清单而失望。至于那些想从书中了解一位小说大师之文学见解的读者,我想提醒他们,这本书是作者去世后编成的评论集,不如作者自己编定的文集《文学之用》更能全面体现其见解,而这本书中论及文学之价值与特性的精华部分大都可以在《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里找到更为清晰有力的阐述。最后那些想借助卡尔维诺的书接近经典的读者,我也想提醒你们注意卡尔维诺本人的话:“任何一本讨论另一本书的书,所说的永远比不上被讨论的书。”

于是,我们被尴尬地逼回了这本书的第一篇文章想要解答的问题:为什么要读经典?我们的尴尬不是因为不会回答,而是因为在提问之前早已有了答案。准确地说,面对经典的我们更像《天使与魔鬼》里的兰登先生那样成竹在胸,自以为掌握了破解“密码”的能力,总是情不自禁地希望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充当思想的侦探。可是卡尔维诺对待经典的姿态让我们尴尬,甚至怀疑:我们总是希望从经典中读“出”些对现实世界的意义,难道经典只是承载着大师之微言大义或隐微教诲的容器么?
书:一个自足的宇宙

在《为什么读经典》繁体版收录的英文译者序言(本书的简体版使用了部分繁体版译文,却不知为何删去了这篇有趣的短文)为我们理解卡尔维诺心中的“经典”提供了一条线索,他颇为用心地梳理了卡尔维诺评论的对象如何融入他自身的创作轨迹之中,勾勒出海明威、康拉德与早期卡尔维诺,格诺、博尔赫斯与转向后的卡尔维诺,甚至奥维德与《看不见的城市》、普林尼与《帕洛尔》之间的联系。这种联系似不可简单归为写作者之间的相互影响,《寒冬夜行人》足以显示,卡尔维诺是在有意创作“书中之书”,甚至在阅读时他也总是流露出对“书中之书”的兴趣:他在《奥德赛》里探寻在荷马之前已经形成的关于奥德修斯行程的传说;研究可能是哈姆雷特在剧中场时阅读的那本书……而博尔赫斯的文本帮助卡尔维诺把“书中之书”这种“文学世界”与“经验世界”的循环指涉最终明晰化了。出人意料的是,卡尔维诺在那篇评论里突然提升到形而上学的高度,他暗示:书本所构成的世界比现实经验的世界更高一个层级,现实世界发生的只是一个分叉了的可能性,书本的世界却是这些可能性不断排列组合的总和——卡尔维诺自己用几何形式、组合和数列来结构的小说从另一个角度印证了这个观念。这样说来,卡尔维诺对伽利略的推崇就不足为怪了。和伽利略一样,卡尔维诺不愿把语言降为承载某种现实意义的工具,相反,语言和语言所写成的书本身就是“一个自足的宇宙,读者可以在这宽广的宇宙中漫游、进出、迷失”。

回到《为什么读经典》,非常有趣的是,我发现这篇写于1981年的文章里的许多说法竟然都能在1979年出版的《寒冬夜行人》的第十一章找到。那是在一个图书馆里,为寻找那十本只有开头的小说而来的男读者“你”遇到几个奇怪的“读者”:第一位读者声称自己读的几页书像包括了整个宇宙,第二位说每本书都包含了无数微粒状的细节,第三位每次重读一本书感觉就仿佛在读一本新书,第四位说他读的每本书会累积起来成为一本综合的书,而对于第五位,那本综合的书总是模模糊糊好像已经存在于他的心里……这次,卡尔维诺把自己写进了小说,化身为这几位读者,津津乐道地描述起他的“经典”,那本分散在无数具体的书里、却包含了整个宇宙的大书。而在另一个图书馆里,罗伯特·兰登教授已匆匆离开,他撕下伽利略手稿里写有密码的一页,他要在密码的指引下寻找唯一的真相以拯救苍生,他不知道,他自己的命运早已在另一本书里写好。

 

文/徐晨亮

关于卡尔维诺

伊塔洛·卡尔维诺(ItaloCalvino.1923-1985)是意大利当代最具世界影响的作家之一。

他的父母都是侨居拉丁美洲的意大利人。卡尔维诺出生於古巴,父母都是热带植物学家;两岁左右父亲就任意、法边界的圣·雷墨植物园园长,举家迁离古巴,回到意大利。二次大战期间卡尔维诺加入抗德游击队,45年加入共产党,47年毕业于都灵大学文学院,并出版小说《蛛巢小径》。50年代他致力於左翼文化工作,即使在57年因苏联入侵匈牙利而退出共产党之後亦然。他的重要作品还有《阿根廷蚂蚁》、《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和《意大利民间故事》、《宇宙奇趣》、《看不见的城市》、《寒冬夜行人》等。

60年代中期起,他长住巴黎15年,与李维·史陀、罗兰·巴特等有密切交往;60年代的代表作为科幻小说《宇宙奇趣》,曾获颁美国国家书卷奖。70年代卡用维诺致力于开发小说叙述艺术的无限可能,陆续出版了《看不见的城市》、《命运交叉的城堡》和《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奠定了他在当代文坛的崇高地位,并受到全意大利人的敬爱。85年夏,他突患脑溢血,成为全国上下最关心的话题,虽经全力营救,不幸于9月19日辞世。86年,短篇小说集《在美洲虎的太阳下》出版。88年,未发表的演说稿《给下一轮太平盛世的备忘录》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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