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亮到鼓楼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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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观察报特约作者郭英然 Zazzle是一家美国的电子商务网站，它为客户提供定制T恤、明信片、邮票等小玩意。在今年圣诞节，这家网站推出了许多以1929年美国经济大萧条为主题的明信片，画面凄惨，文字却幽默，比如一张明信片是两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坐在地上，照片下方写着“圣诞大餐真让我等不及了！妈妈说我们会吃松鼠，而不是老鼠”；打开卡片，上面写着 “HaveaGreatDepressionandaHappyNewYear”（在大萧条中过一个快乐的新年）。

今年圣诞恐怕是80年来最让人皱眉挠头的圣诞，英国媒体报道说，绝望的克罗地亚政府甚至建议取消圣诞节。许多家政专家出来就如何过一个节俭的圣诞节提供了种种专业的建议，比如：扔掉信用卡而改用现金支付；把别人送给你的礼物再转送给他人；家长可以告诉孩子“圣诞老人在北极的玩具工厂抵押出去了，所以你要的那些礼物今年都没有了”——借那个胖乎乎的老头化解了孩子的期待，同时还进行了经济常识的普及。

钱包一紧，过节就变成了一件需要智力介入的事情。比如圣诞大餐，要兼顾气氛和预算，可以去北京新开业的柏悦酒店顶楼的“北京亮”餐厅，装模作样地看完菜单，然后一人点一份沙拉，两人的费用加上服务费也就两百元。没人规定圣诞大餐一定要吃肉，所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当自己是吃素的好了。至于环境——整个餐厅就在一个玻璃屋子中，看北京的夜景，看长安街大堵车，要是那天运气好能碰上下雪的话——抬头看玻璃屋顶上的雪花——两百元就太值了。

吃完了接着去东华门。就在东华门的下马碑处下车，沿着护城河散步。这时的故宫，会完全颠覆你对日间故宫的印象——一队队戴着黄色或者红色太阳帽的游客，以及举着小旗子的导游——护城河和午门冷清得让你想起这里原来曾经叫“紫禁城”。走累了，在东华门大街护城河边有一个西餐厅，名叫四合苑。窗外，是气氛端凝的故宫建筑群。

“风吹三里屯，雨打哈瓦那，身在芥末坊，心系苏茜娅。对酒藏酷，当歌豹豪，纵横明大，吟唱乡谣。在幸福花园寻找隐蔽的树，让男孩女孩躲进戴茜小屋。在白房子畅饮黑加仑，在地平线把太阳喝晕。喝完科罗娜，再上塔克辣，要完富士达，又喝伏特加……”泡吧大仙曾经这样描绘前几年的三里屯的圣诞节。不过，随着后海的小资酒吧群冒出头之后，三里屯就像被抽走了魂儿的人，虽然照常在街上晃荡却眼里没神。

直到今年上半年三里屯Village开门迎客，不少早不在三里屯活动的人又开始回潮了，不过这次他们不是来喝酒的，而是逛街、喝咖啡、吃西餐的。美国的、英国的、日本的……无论是衣服牌子还是特色咖啡馆、餐馆全都在这扎了堆儿，而且做的有模有样，香港人看了直说这儿像铜锣湾，欧洲人到了觉得自己仿佛是回了伯明翰。

出租车司机师傅感慨道：“白天人比以前多了，晚上人倒是少了，现在的三里屯大变样儿了。”

最大的变化莫过于中规中矩的商业操作替代掉了最初那股喷着热气的野生和混杂，三里屯的夜生活如此，即将到来的圣诞节亦然，把酒狂欢不再是三里屯圣诞节期间的重头戏，而是高举着 “环保”、“慈善”、“健康”、“快乐”大旗的诸多商家既定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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