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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的吃以及之后

  
作者:杜然
发布日期:2008-06-15
经济观察报 杜然/文 飞机上绝对是美食的死角。无论航空公司宣称自己为了准备飞行食物是多么尽心尽力、绞尽脑汁,但最后的结果总是——这就好比一个天分不够的孩子,每天学习到子夜,但考试的时候还是50分。也不能怪航空公司,飞机上总不能生火做饭吧。想想看,微波炉热出来的东西,你能有多高的期望值?

现在,罕有航空公司依旧保留自己的厨房,大多都是从航空业最大的两家餐饮提供商GateGourmet和LSGSkyChefs订购。前者在30个国家设有120个航空厨房,每天提供53万份食物;后者在2007年为300多家航空公司提供了4.18亿份食物。

几年前还看过一组数字,说某个大的航空餐饮供应商,一年消耗了270万个鸡蛋,22吨烟熏三文鱼,75吨胡萝卜,27万包草莓酱,18万棵莴苣。航空厨房在烹饪之后,把食物迅速冷冻到零下150摄氏度,然后放入冷库。每天,航空厨房根据航空公司在24小时之前下的订单,调出不同的食物。在正确的时间,把正确的食物送上正确的航班,需要军事般的精确。更何况,现在越来越多的航空公司开始提供更多的菜单选择:素食、低脂肪、低盐、低胆固醇、无糖、印度教食品、犹太教食品、清真食品……有的航空公司为儿童提供麦当劳,阿拉斯加航空还提供阿拉斯加特有的野生果酱和驯鹿肉做的香肠……餐饮供应商有一项要求是必须达到的:所有食物的分量必须一致,因为总有乘客会看其他人盘子里的东西,然后和自己的进行比较。

一架波音747执行一次国际航班任务,一般会要求餐饮供应商提供4万件用品,比如刀叉、玻璃杯、盘子、餐巾纸……每年,美国的航空公司用于机舱内服务的支出,达到了数十亿美金。即使是美国西南航空这种只提供一袋花生米和饮料的航空公司,一年在这方面的开支也超过了1000万美元。如果把这方面的开支分摊到每位乘客身上——还是以美国的航空公司为例——用在每位乘客餐饮上的开支大约5美元。根据某家航空公司的财务报告,把晚餐托盘上的酒杯从两个减少到一个,一年就给航空公司省下了15万美元。这也正是为什么那些廉价航空公司,要做到票价低廉,就一定要从减少餐饮服务的次数以及档次上下手。

但这些费尽周折做出来的飞机餐,究竟有多少完成了它应该的使命,数据很难统计。十多年前,有一家大型的航空餐饮提供商曾经估计,有近40%的食物乘客没吃,或者只吃了几口;而洛杉矶国际机场一年要处理8000吨浪费掉的食物。

至于那些完成了使命的食物,有时候经过正常的生理运作之后,就留在了飞机上。我永远记得第一次使用飞机上的厕所。在按下“PRESS”键之后,马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嘶声,我吓坏了,觉得飞机被我一键解体。

在许多航班上,机舱前方的厕所指示灯永远是红色。飞机上厕所不够的账,还真不能算在波音或者空客身上,一般厕所的多少、大小、内部设施,都是由航空公司在买飞机的时候就定好的。一般说来,在经济舱,每46位乘客拥有一间厕所。波音和空客并不生产飞机上的厕所,都是外包。空客的厕所供应商是德国的DasellCabinInte-rior,而波音的厕所供应商则是日本的Jamco和Yokohama。我永远忘不掉北欧航空带有窗户的卫生间,坐在马桶上看窗外白云飘过,绝对是难得的人生体验,你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感受到——一切都在你的下方。

现在飞机上使用的真空马桶,是由波音公司在1982年首次使用。之前,飞机上的马桶就是我们居家使用的抽水马桶;再之前,回到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由于那会儿的飞机飞得不高,所以你掀开马桶盖的时候,能从那个小孔直接看见下面的风景。使用真空马桶,一定要起身之后再按冲水键。几年前,国外曾有乘客反向操作,先按下冲水键,然后再试图起身,结果以失败告终——她被马桶吸住长达两个小时,直到飞机降落后找来技术人员,才得以脱身。

之所以真空马桶会替代抽水马桶,首先是因为它的节水。真空马桶每一冲只需要240毫升的水;零售价为3元的可乐一瓶是600毫升。水装得越少,飞机的重量就越轻,飞行效率也就越高。真空马桶利用机舱内外的气压差,进行清除工作。通过每秒30米的速度,把污物送入位于飞机后部的存储舱。在空客A380上,近800名乘客在卫生间产生的废物,只用2秒钟就穿过长达60米的机体,这创下了冲马桶速度的最高纪录。

但是当飞机的高度低于4900米的时候,由于机舱内外的压力不够大,就需要真空发生器来帮忙。在你按下冲水键之后,被带走的不仅仅有它本应该带走的东西,还把卫生间内的部分空气带走,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现在飞机上的卫生间罕有异味。飞机降落之后,排泄物存储舱将被清理一空。对于乘客的空中遗留物,国内的航空公司按机型不同,用不同的处理方式。有的机型用循环水冲厕所,装配蓝色药剂对污水做杀菌除臭染色分离,落地后卸下的就是蓝色的液体;有的用真空马桶,飞机上不装配药剂,那么落地后装卸的就是原装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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