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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档:暴力与影像
然而,问题在于,观众能否从这些残酷写实的影像中,与历史幸存者一样感同身受?即便当年斯皮尔伯格那部大受好评的《辛德勒名单》,也有严肃的犹太历史学家跳出来,抨击说犹太人和他们的苦难 “在这些电影叙事中被迫沦为了配角”。但平心而论,能让观众在黑洞洞的影院里由衷地捏着手绢发出啜泣,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纽约时报》说,在《穿条纹睡衣的男孩》的结尾,当观众看到为了寻找犹太小伙伴施米尔毅然穿上集中营囚服越过铁丝网的德国男孩布鲁诺最终被误送入了毒气室,几乎所有人哭得一枝梨花春带雨。反过来看看我们这里,自从《辛德勒名单》之后,许多电影人恍然顿悟,说这就是我们的路子,我们也可以拍这种表现民族苦难的片子,于是一大批内容主题雷同的东西上了拍摄计划,然后公映时还组织中小学生去看,结果这些观众感觉只不过是看了一场劣质恐怖片,除了晚上睡不大好以外,其他效果寥寥。这生动地说明,关于残酷影像的泛滥,总会引发致命的误读。克劳德·朗兹曼在他著名的纪录片《浩劫》中,就拒绝使用一切关于奥斯维辛暴行的直接影像,影片的大部分情节发生在固定布景中,只有一个个集中营幸存者和当事被告端坐在那里讲述。我确实不知道陆川的《南京!南京》是否会比10年前的《南京1937》强,但衷心希望在过年后,能看到陆导在银幕上讲一个感动大家的故事,其次才是说教,顺便别有太多鲜血淋漓的东西,吓着像我一样视觉承受能力弱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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