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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雄屏:这是一个超越的时代(2)
改革金马
早年间,焦雄屏也曾对金马奖评审不公表示过激愤。
2001年,王小帅的《十七岁单车》在金马空手而归,她曾全无避讳地公开批评,金马奖已经沦为派系与利益之争,毫无公正可言。那些愤怒的声音至今回绕,“金马奖在台湾电影中扮演过被尊重的角色,但现在它已经死了,并且把台湾电影也带上了绝路”。
她还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因为厌倦了金马奖上那些流行歌曲、时装秀的浮华空洞,上面进行颁奖礼,作为评审的她,干脆就在下面写自己的文章,“我实在看不出那些和电影有什么关系,电影节应该回归竞赛本身”。
如今主事金马两年,她进行了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改革,得到的回应有不解,有质疑,当然更多的声音是赞许与肯定。外号“台湾东方不败”的商业片导演朱延平对她讲,“金马奖有了你,热闹许多”。
2007年,有感于大师们的渐次陨落,她在金马颁奖中增设了致敬环节,在金马历史上,这也是“开风气之先”的举动。
她选择了杨德昌、李翰祥、胡金铨三位导演。公司里的一些年轻人起初不解,又赔钱,又没有票房,出书还要拉人赞助,为什么要做?“胡金铨、李翰祥才逝世十年,台湾热爱电影的,甚至‘金马奖’电影节的工作人员,都不认识他们了。”
但2007年金马奖结束后,很多人找到她,“如果不是你,我们不知道有这么多精彩的电影存在”。今年影展上,她推荐了李行。在台湾影坛上,他和另一位新写实主义导演白景瑞并称为 “李白”。这位行将进入耄耋之年的老人,在金马颁奖舞台上依然精神矍铄。“那一天大家都哭了很多次,一部电影史站在面前,真是让人唏嘘。六十个年头过去了,这是‘一甲子的辉煌’啊”。
台湾电影这十年
不仅仅是金马奖,台湾电影这十年,也让焦雄屏一声叹息。由政治的苦闷到青春的苦闷,由政治的撕裂到人心的颓唐,在进入90年代后,台湾电影开始了漫长的十年沉寂。曾经活跃于电影圈的人,有的下海经商,有人改行拍广告,投资方看行情不好,也转而将资本投向了股市。
2002年,金马奖40周年。尽管张作骥的《美丽时光》最终获最佳影片,但责难声早已四起——如果没有台湾拍摄的华语片在台湾的金马奖有所斩获,此奖是否还有必要举办。一些人甚至以参选影片《男人四十》来揶揄金马奖的不惑。次年,台湾本土出片数量再创新低,一年出品11部。网络上当时有段关于影视的视频广为传播,《如今的江湖已经不是我们的江湖了》,引自周润发的一句经典台词,倒是一语道破不少台湾电影人心里的困窘与迷惘。
直到《海角七号》。2008年的金马奖尚未开幕,便因此具备了谈论的热度。4.7亿台币的票房,成为台湾电影这些年间罕见的奇迹。票房次好的《礮男孩》,目前统计数字也只是3000万,而 《爱的发生练习》和 《花吃了那女孩》,500万的票房,刚刚可以够政府辅导金的费用。《海角七号》也早已通过盗版在内地流行。
尽管呼声颇高的《海角七号》并未摘取最佳导演、最佳男女主角等大奖,但这并不妨碍主创人员将颁奖礼变成“海角”的庆功会。今年的颁奖礼上,站在台上的郑裕玲,已经不再温情而伤感的忆当年了,黑人还拿出了一部短片——《台湾电影人的梦》,即是以《海角七号》为背景。那些拿辅导金拍摄的小成本电影,被当作希望与未来的投射。
这或许已经是大众审美当道的时代,“观众开始用票房告知,什么才是他们喜欢的电影”。虽然一部《海角七号》,并不足以说明台湾电影的整体复苏。但在她看来,《停车》、《礮男孩》、《九降风》、《花吃了那女孩》、《跳格子》这样一批电影诞生的背后,是台湾整个年轻电影势力的崛起。
她将这一拨导演称作“超过时代”。焦雄屏说,自己愿意多创造一些机会让年轻人试手,他们的作品更有活力。她向很多朋友推荐 《停车》,“看过的人都说好,那是真正的黑色幽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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