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老盈盈 9月12日上午,由广州金融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广州金控集团”)发起设立的广州天使母基金与国内43所高校及所、部分拟投资项目及参股子基金代表、部分直投项目代表进行了签约。
据了解,广州天使母基金于今年6月由广州金控集团发起设立,并由广州金控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受托管理,目标规模100亿元,首期规模10亿元,采取“母子基金+直投方式”运作,以“母子基金”与市场化基金管理人合作设立子基金为主、直投为辅,其中直投比例不超过40%。
中国国际科技促进会母基金分会秘书长、母基金研究中心联合创始人王爽对表示,引导基金的设立宗旨就是发挥财政资金的杠杆放大效应,引导社会各类资本投资于经济社会发展的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因此引导基金将更多比重的资金规模投资于子基金,更有利于政府基金的资金放大效应与引导作用发挥。
如何投?
据了解,广州天使母基金重点聚焦“大学大院大所大平台”早期项目的投资孵化,引导社会“耐心资本”投早、投小、投长期、投硬科技。此外,该基金还围绕广州市确定的重点产业发展方向,聚焦原创性引领型科技创新关键核心技术攻关领域、科技成果转化和产业链上下游中小企业,优先支持广州市新兴优势产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探索布局未来产业。
广州信筑医疗技术有限公司(下称“信筑医疗”)董事长牛晓兵作为直投项目代表参与了当天的签约仪式。牛晓兵对表示,在他看来,“耐心资本”的重点并不在于投资时间有多长,而是能够在企业早期产品研发的关键阶段给予支持,帮助企业解决最困难阶段即研发前期的资金问题,也包括后续持续推动所投企业的实力及融资能力的不断提高。
信筑医疗成立于2016年,是一家专注于激光医疗技术的创新研究、技术开发、科研合作、技术服务以及进出口贸易的医疗健康科技企业,现有员工25人,其中60%是研发人员。据牛晓兵介绍,2023年,信筑医疗已与广州金控集团就医疗研发项目的投资进行了沟通。今年年初,广州金控集团发起的另一个硬科技基金对信筑医疗直接投资了1000多万元。到了4月份,广州天使母基金经过项目调研和进一步的考察后,最终对信筑医疗投资60多万元。
牛晓兵同时表示,根据与广州天使母基金签订的股权协议,广州天使母基金对信筑医疗产品没有硬性要求,但有一项限制性条款则指出,天使母基金承接硬科技资金对信筑医疗的投资要求,而硬科技基金对信筑医疗要求的就是在多少年内实现产品的注册取证和进入市场推广,不涉及盈利。
牛晓兵进一步表示,对于天使轮融资的企业来说,投资机构关注的核心是产品是否具有竞争力、足够的创新性和先进性。在医疗器械领域,取得三类医疗器械注册证是关键一步,否则再好的梦想都不能实现。等以后产品进入市场,到了A轮融资,则需要考虑盈利模式,产品的变现能力和市场营销能力。
广州金控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聂林坤介绍称,近年来该集团通过管理的各类基金累计投资项目1197个,投资金额515亿元,其中90%属于科技类项目,三分之二属于早中期项目。他认为,广州金控集团具备一定的投早、投小、投长期、投硬科技的实践经验,此前与广州大学城12所高校以及国内知名风投、创投机构合作发起设立的“1+12+N”金谷联盟,在利用“耐心资本”支持科技成果转化中也进行了有益探索。
聂林坤同时表示,广州金控集团在短短两个月时间里,制定印发了基金管理办法及配套制度,完成了母基金和直投基金的工商主体设立和备案,并与全国26家重点高校、32家科研院所、60余家投资机构建立了务实、紧密的沟通合作机制,完成了2只子基金和7个直投项目的投资决策,储备了150多个直投项目。
“容亏率”
近年来,全国多地都已宣布设立地方国资母基金。时至今日,国资已经成为一级市场非常重要的力量。清科研究中心数据显示,2024年上半年,国有控股和国有参股LP(有限合伙人)的合计披露出资金额占比达81.2%。
一位深圳的创投机构人士告诉,由于近期IPO收紧,加上一些上市企业的估值在降低,不少市场化创投机构原来投的项目无法退出,致使新的投资变少,投资基金基本是地方政府资金在拉动。
然而,国资的风险厌恶与创投、创新的规律是存在一定矛盾和冲突的,尤其是对投早、投小项目而言。此前在一场研讨会上,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原副理事长王忠民曾指出,对国资管理机构来说,如果直投了100个项目,其中99个都成功了,但是有一个项目投资失败了,也需要为此承担责任。这导致国资管理机构在做股权投资时,容易出现风险厌恶行为。
将于2024年10月1日起施行的《广东省科技创新条例》,其内容提及,“对国有天使投资基金、创业投资基金的投资期和退出期设置不同考核指标,综合评价基金整体运营效果,不以国有资本保值增值作为主要考核指标”。这一提法引发业内的广泛关注。
王爽表示,国务院办公厅6月份发布的《促进创业投资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政策措施》(“创投17条”)提出,健全符合创业投资行业特点和发展规律的国资创业投资管理体制和尽职合规责任豁免机制,未来对国资投资机构的考核不以国有资本的保值增值为主要指标,是业内很重要的发展大趋势,预计今年各地都会陆续出台相关的政策,但完全不考核国有资本的保值增值,可能短期内也还无法实现。
在王爽看来,并不是退出金额不低于投资成本或账面公允价值才是保值。很多情况下,部分回本或按账面公允价值折扣变现同样尽到了勤勉尽责义务,不应被视为国有资产流失。
LP智库创始人国立波亦对表示,未来对于国有投资基金的考核,可能会更多元化,例如对各类投资基金设置不同的容亏率等,而不再从“国有资本保值增值”的单一维度进行考核。
记者注意到,7月底,成都高新区国资金融局对各类投资基金明确了亏损容忍的尺度,种子、天使、创投、产投、并购基金等政策性基金的容亏率从80%到30%进行设置,市场化基金的容亏率则设置为20%。
对此,王爽表示,“耐心资本”,就是不以追求短期收益为首要目标,专注于长期的项目或投资活动,并对风险有较高承受力的资本。因此,这种容亏率的设置有利于更好发挥基金管理人的积极性,促进投早、投小、投长期。
国立波则表示,关于容亏率的设置,每个投资阶段的比例设定如何更具科学性?容亏率是按每一年的投资业绩还是整个基金生命周期来计算?这些问题的解决还需要更具体的细则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