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超800位线上讲师声称,国内在线学习平台CCtalk提现迟迟无法到账,此前平台承诺的资金排期兑付仍未兑现;与此同时,CCtalk微信公众号主体在5月2日发生变更,种种迹象令众多用户怀疑平台“离跑路不远了”。
据部分员工透露,CCtalk已经以相对低廉的价格出售有近600万粉丝的微信公众号,近两个月内公司员工也疑似出现薪资打折发放和欠薪的情况。
CCtalk是国内知名互联网教育平台,平台本身不生产内容,而是由入驻平台的第三方教育机构或网师进行授课,重点课程品类包括公考、考研、绘画、小语种、设计等。
CCtalk除了提供互联网教育技术服务外,还是代收学费的第三方平台,学生在该平台上缴纳学费,该平台在代收的学费中抽取佣金,这一模式也是互联网教育服务商的最主流的盈利模式。机构或讲师通常在平台申请提现后,7个工作日可到账。
证券时报记者了解到,CCtalk目前整体欠款资金规模超过6000万元,资金无法兑付给讲师与机构的原因众说纷纭,市场上流传的说法是资金已被挪为他用。相关知情人士透露,该资金可能被用于解决此前公司内部股权纠纷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CCtalk股权纠纷不断,牵扯出曾经互联网教育行业最早筹备港交所上市的沪江股权纷争,CCtalk曾是沪江旗下两大业务之一。退课退款难也并非CCtalk独有的问题,目前已成为当前互联网教育行业被诟病的共同顽疾。在黑猫投诉平台上,关于付费网课的投诉量高达4万余条,大多数涉及退费难问题,涉及慕课网、考塔网、高途课堂、有道考资等众多互联网教育机构。
在行业增速逐步放缓的当下,在商业模式的不确定性中,如何告别烧钱换增长,并探索出健康良性的成长模式,是今时今日互联网教育行业需要考虑的新问题。
大规模学费难以提现
CCtalk提现难始于2023年7月,彼时多个维权微信群、QQ群号开始在微博、小红书等社交媒体平台蔓延。
据记者不完全统计,平台提现在线维权人数达到884人,欠款金额从几千元到几十万元不等,最多的达到百万元以上。根据多个群聊内容显示,多数维权讲师跟平台多次协商后,提现款项至今仍未到账。
“2023年6、7月的时候,CCtalk相关工作人员曾经私下提醒过我们,有学费存放在平台的话要及时提现,但当时我们业务量很大,一心只想着扩大业务增收,所以没当一回事,那时我们有50多万元在平台上,现在想来,估计平台从那时候就开始有了资金断裂问题。”某考研辅导机构的负责人石静(化名)对记者表示,该机构是CCtalk平台最早的一批用户之一,在该平台每年现金流水超过500万元。
石静进一步表示,2023年7月,CCtalk平台进行了升级,结算周期变成半个月结算一次。也正是从2023年7月开始,陆续有讲师发现平台提现到账的速度变慢了。
到2023年11月,网上开始大面积出现CCtalk无法提现言论,越来越多的个人讲师与教育机构发现CCtalk后台资金难提现,即使显示提现成功也始终没收到账款。“11月的时候,CCtalk跟我们对接的负责人告诉我们,我们在平台账户的50多万元估计是取不出来了,我那时立刻跟几个团队核心成员去了CCtalk上海总部现场,发现去现场讨债的人很多,并有警察在现场维护秩序。”石静告诉记者。
相较于仅在线上与平台协商,现场讨债效率似乎更高,平台至少会出具一份暂时可行的还款方案。“去现场讨债的人很多,有一位从河南来的英语教师直接住在了CCtalk总部里,听说CCtalk欠他的钱有几十万,他就每天在公司洗漱、洗头、吃外卖,也不公开闹事,用这种软暴力的方式恶心CCtalk,据说坚持了大概几周,CCtalk跟他私下解决,他才从公司搬走了。”另一位曾去总部现场讨债的讲师向记者表示。
(图源自CCtalk维权群聊)
石静称,CCtalk先还了部分款项,剩下的钱承诺分期付完,但实际上平台承诺并未履约,与其沟通后又更换还款方案,结果又未按照承诺的款项偿还,直到现在仍未给出下一步解决方案。
CCtalk“跑路”疑云
让众多讲师与机构感到不安的是,CCtalk在欠款纠纷尚未解决时,却突然被曝出变更了法人代表,之后在未提前公示的情况下,平台官方微信公众号也发生主体变更,“种种现象都透露出平台似乎要跑路的信号”,多位在CCtalk授课的讲师向记者坦言。
企查查资料显示,CCtalk的国内运营主体为上海仙栎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下称“仙栎科技”),今年2月21日以来,仙栎科技新增20条开庭公告,案由均为网络服务合同纠纷。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2月1日,仙栎科技的法人代表由原董事长、CEO兼创始人宋相伟变更为李璐。据悉,这一做法令CCtalk内部人士也倍感困惑。这一变化的结果是,宋相伟隐入后台,新上任的法人代表李璐开始应对一波接一波的要债人。
5月2日,CCtalk微信公众号发布粉丝迁移通知,用户此前关注的CCtalk服务号将业务转移至一个叫“点外卖前去领券”公众号下。当日该事件冲上微博热搜,CCtalk回应表示,为提供更优质的服务和栏目内容体验,原CCtalk官方微信公众号“CCtalk服务号”已迁移至“CCtalk创享家”。
(CCtalk微信公众号发布粉丝迁移通知)
CCtalk在当下敏感时间节点变更法人代表,原因仍不明朗。企查查资料显示,2023年7月—9月期间,仙栎科技原法人代表宋相伟共产生三条被限制高消费记录,被限高涉案金额约为1205万元,同时又涉及多个司法案件。
对于公众号发布粉丝迁移通知,一名接近CCtalk的人士表示,“微信公众号变更应该是该平台为了变现还钱而低价出售资产,CCtalk微信公众号约有600万粉丝,听说实际卖出去的价格远低于其市场价值。”
记者了解到,CCtalk目前整体欠款资金规模超6000万元,其中有部分资金以抵扣方式抵消欠款。换言之,讲师或机构未来若继续使用该平台授课,该平台将降低对其抽佣比例,从8%降至4%,以此抵消部分尚未还清的历史款项,签署该抵扣协议的讲师与机构将被优先安排还款。
平台资金是否被挪?
退课、退款难是当下互联网教育行业被诟病的共同问题。记者在黑猫投诉平台发现,截至今年3月末,关于付费网课相关的投诉超4万条,其中,后续退费难是用户投诉的一大主要问题。
但是,此次CCtalk提现难事件,让众多学生、教师与教育机构都质疑的是,在预收学费模式下,大量学费直接进入以CCtalk为代表的互联网教育服务平台账户,而押在第三方平台的钱却无法提现了,原因何在?资金是否被平台挪用?
资金去向的答案,藏在互联网教育平台的商业模式里。
CCtalk原是教育机构沪江旗下主要业务之一。根据沪江2018年申请上市时提供的招股书,CCtalk的营收构成包含销售总额分成、技术服务费和定制增值服务费三部分。CCtalk除了向企业用户收取技术服务费,针对授课的商户和自雇网师,会按其在平台上的销售总额的协定百分比收取费用。
上述招股书显示,2016年、2017年以及2017年前八个月和2018年前八个月,CCtalk平台挂网课程的全站交易净额分别为人民币380万元、2.36亿元、5870万元及6.68亿元。2018年前八个月的全站交易净额,是2017年前八个月的11.4倍,这一增速在彼时的互联网教育服务平台中可谓“遥遥领先”。
官方平台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末,CCtalk服务机构25万家、学员数量4500万、课时数量5000万。
从上述经营数据看,CCtalk的增长似乎有无限的想象空间。然而现实情况却是,自2019年沪江冲刺港交所上市失败以来,CCtalk陷入连年亏损当中,原因在于其自我造血能力不足,其赖以生存的平台服务费无法覆盖日常运营开支。
“CCtalk平台已经连续亏损几年了,平时收取的平台服务费只够维护日常运营,作为互联网教育服务平台,服务器租赁是该平台目前最大头的运营开支,每个月支出预计超过100万元。”一名接近CCtalk平台的人士向记者透露。企查查资料显示,CCtalk于2022年4月完成数亿元A轮融资,并根据上市目标搭设了股权架构。
上海市光明律师事务所陈铁娇律师向记者介绍,从成本来看,以CCtalk平台为代表的这类互联网教育公司,除去人员工资之外,营销服务费、服务器租赁费、运营维护费等均为企业的正常经营成本。
“随着互联网经济的腾飞,上述运营成本愈发巨大是不可避免的趋势;此外培训课程销售还分为淡季旺季。综合多个原因,不能仅依据现实无法体现的情形认定存在挪用的情形,在应收账款账期调控不当的情况下,公司可能出现资金无法体现的现象,但并不能直接推断出公司有违法经营的行为。”陈铁娇分析。
此外,一名教育行业投融资人士还向记者透露,CCtalk的资金链断裂可能还与公司股权纠纷有关,由于CCtalk原股东团队与现团队在股权架构上仍存在较大分歧,CCtalk可能耗费了大量资金解决公司内部股权纠纷。
烧钱换增长未获资本市场认可
提起CCtalk原团队,沪江与伏彩瑞是绕不开的关键,CCtalk原是沪江旗下主要业务之一。CCtalk如今入难敷出的运营困境,或许在沪江因盈利模式不受认可而上市失败时,就已透露出隐隐可见的必然性。
沪江曾与新东方被并称为内地两大互联网在线教育巨头,两家公司同在2018年申请赴港上市。伏彩瑞带领其创办的沪江开拓CCtalk新业务、获得多轮融资、冲击上市失败的历程,亦可被视为中国互联网教育行业发展的缩影。
2001年5月,上海理工大学英语专业学生伏彩瑞创办沪江语林网,此为沪江的前身;2009年沪江成立在线教育平台沪江网校,沪江教育科技(上海)股份有限公司也在这一年成立。
回溯中国互联网教育行业的发展阶段,2006—2012年是互联网教育机构的探索期,这一时期多个在线教育龙头公司成立;2013—2017年则是互联网教育行业的爆发期,互联网教育投融资市场十分火热,行业进入高速增长期。2017年下半年起,在政策逐渐收紧的背景下,互联网教育行业整体有所降温。
沪江于2018年7月向港交所正式递交上市申请,根据招股书,沪江彼时业务主要分为自营品牌课程业务沪江网校以及CCtalk两部分。从招股书来看,2015年、2016年和2017年,沪江总营收分别为1.84亿元、3.4亿元和5.55亿元,2018年前八个月,其营收为4.36亿元,营收增速较为可观。
平台迅速增长的背后,也是互联网教育市场规模的高速增长。2017年中国互联网教育市场规模达到2502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56.3%;Frost & Sullivan曾在2018年预计,2022年中国互联网教育的市场规模将达到人民币5792亿元,2017—2022年预计年复合增长率将达到23.8%。
然而,沪江却连续三年大幅亏损,也并未让资本市场看到其盈利模式的可持续性。沪江2015年—2017年累计亏损12.4亿元,2018年的前8个月亏损8.63亿元,这一亏损已远超2017年的数值。其中广告与营销支出高企,成为沪江持续亏损的主因,2016年、2017年,沪江营销费用分别占当年营收的78.5%和67.6%。
(招股书显示 沪江2015年—2017年连续亏损)
对比同时申请上市的新东方在线,其招股书显示,2017年,新东方在线的销售成本1.43亿元,而沪江的销售成本则为2.23亿元。
华金证券研究所传媒组首席分析师倪爽向记者分析,在近几年的高速发展下,互联网教育平台之间的同质化较为严重,市场竞争更为激烈,这使得营销推广成本提升,同时市场竞争又导致课程价格难以提高。
获客成本、转化率和续费率是衡量一家互联网教育公司能否实现盈利的重要财务指标。几年前,有互联网教育从业人士接受媒体报道时表示,大部分的在线教育企业都面临盈利难的问题,沪江也不例外,“沪江这类公司模式不新颖,没有讲故事的点,而且一直在亏损烧钱,后期盈利相对困难。”该从业人士彼时指出。
或是烧钱换增长的模式未受资本市场认可,沪江2018年申请的上市事项以失败告终。2019年沪江管理层巨变,创始人伏彩瑞卸任公司董事长,资方代表宋相伟出面接任沪江董事长一职。CCtalk的业务在2021年被单独分出,由仙栎科技担任运营主体,宋相伟出任仙栎科技董事长、CEO兼创始人。
当时市场猜测,沪江的创始团队因上市未果导致对赌失败而出局,沪江与A股上市公司皖新传媒签署的《投资合作协议》也有迹可循。但根据上述教育行业投融资人士透露,目前沪江创始团队与现任CCtalk团队在股权架构上仍未完全达成共识,沪江创始团队尚未完全退出,团队对退出资金分配存在较大争议。
“流血”上市的互联网教育企业
中国互联网教育行业经过近20年的曲折向上发展,经历过高潮迭起的红利期,也正在经历接踵而至的低谷期。在行业增速逐步放缓的当下,在商业模式的不确定性中,如何告别烧钱换增长,并探索出健康良性的成长模式,或是今时今日互联网教育行业需要考虑的问题。
虽然当前互联网教育的市场增速正在放缓,但其中细分的职业考试培训市场规模、成人兴趣教育、技能教育等领域仍有可观的增长空间。弗若斯特沙利文曾发布报告显示,预计2026年涵盖公职人员、事业单位等在内的职业考试培训整体市场规模将达1230亿元,2020—2026年复合平均增长率为11.3%。
2023年,互联网教育行业迎来新一波上市热潮,量子之歌、粉笔科技等公司在国内互联网教育领域成功上市,聚焦兴趣教育的量子之歌登陆美股纳斯达克,粉笔科技赴港上市成为“互联网职教第一股”,此外迈越科技、纳米盒以及“智慧树”品牌母公司卓越睿新数码等纷纷递交招股书。
近两年申请上市的互联网教育公司,均难逃“流血”上市的历程。例如,专注公务员考试培训的粉笔科技在2019—2021年也采取烧钱换市场的策略,该公司自2020年起着力在线下市场开疆拓土,导致各项成本大幅增加,由此亏损规模逐年扩大。
2019年、2020年和2021年前九个月,粉笔科技收入规模增长明显,分别实现收入11.6亿元、21.3亿元和26.3亿元,但同期该公司分别录得净利润1.54亿元,-4.84亿元、-12.28亿元。
专注成人兴趣教育的量子之歌依靠高额的营销费用投入,换来了注册用户数的明显提升,但其手握七千余万注册用户,仍深陷持续亏损的困境,不到三年的时间,量子之歌共计亏损6.46亿元。
招股书显示,截至2021年6月30日止财年、截至2022年6月30日止财年和截至2022年9月30日止2023财年前三个月,量子之歌录得净亏损分别为3.16亿元、2.33亿元以及9727.8万元。量子之歌曾直言不讳地表示,公司业绩亏损主要是销售和营销活动的巨额支出所致。
此外,自从提现难事件被用户摆上台面后,CCtalk大量用户流向小鹅通、伯索云课堂等同行平台。但一名教育行业投融资人士曾向记者透露,伯索云课堂在资金方面也面临与CCtalk类似的情况,“其财务状况可能也比较脆弱”。
陈铁娇律师提示,一旦发生教育机构无法兑付的情况,受害者可以先通过市场监督管理局投诉,进行协调。无法退赔的,进一步向行业监管机构投诉,由保证金账户退赔;或者采取诉讼措施,直接向有管辖权的法院发起诉讼。
展望互联网教育行业未来发展方向,尚普咨询集团指出,以CCtalk为代表的这类B2B2C平台,其模式的优势在于可以利用线下合作方的品牌、渠道和用户资源,降低用户获取成本和风险;同时可以提高线下合作方的服务质量和效率,增加其竞争力和收益。
【记者观察】互联网教育企业的“上市依赖症”是时候打破了
近期,超800位线上讲师声称,存放在国内在线学习平台CCtalk的学费无法提现。证券时报记者了解到,CCtalk目前整体欠款资金规模可能超过6000万元,该资金可能被用于解决此前公司内部股权纠纷问题。
CCtalk是国内知名互联网教育平台,从其盈利模式来看,这一平台除了提供互联网教育技术服务之外,还是代收学费的第三方平台,学生在该平台上缴纳学费,该平台在代收的学费中抽取佣金,这一模式也是互联网教育服务商的最主流的盈利模式。
整个互联网教育服务平台的“大厦”,都建立在这个看起来简单稳固的“地基”之上。但基于这一盈利模式的互联网教育公司,却普遍缺乏充足的自我造血能力,上市则顺势成为互联网教育企业的最优选择。
CCtalk曾有过一次不成功的上市经历,它曾是教育机构沪江旗下两大业务之一。沪江曾与新东方被并称为内地两大互联网在线教育巨头,两家公司同在2018年申请赴港上市。不过,沪江的招股书中的三年连续大幅亏损的数据,无不显示出其烧钱抢占市场、流血换增长的“战斗史”,却并未让资本市场看到其盈利模式的可持续性,彼时沪江的上市事项也以失败告终。
沪江失败了,下一个“沪江”揭竿再起。烧钱换增长是典型的互联网企业思维,如今却成为教育类企业谋发展的方式,也成为当下互联网教育企业共同选择的上市路径。
如2023年在美股成功登陆的量子之歌、在港交所成功上市的公考培训机构粉笔科技等公司,在上市前均采取烧钱换市场的策略,量子之歌为抢占用户群体大量投入营销与销售,粉笔科技为在线下市场“攻城略地”同样在行政、销售及营销、研发等方面大幅投入。在巨额开支投入之下,量子之歌、粉笔科技纷纷陷入连年扩大的亏损中。
当下的互联网教育企业似乎患上“上市依赖症”,将敲钟上市作为企业的终极目的地。但需要注意的是,当上市本身成为一家公司的终点,或意味着原有的商业模式本就较为脆弱。一旦上市不成功,这类企业原有的盈利模式缺陷便暴露无遗。
互联网教育企业的盈利来源通常包括内容收费、平台抽佣、会员服务、广告收费以及定向增值等几种,只有通过合理的获客成本,得到更高的转化率,这类企业才能开始赚钱,更高的续费率才能让收益延续,最终实现盈利。
但是,大规模的支出在短期内并未实现更高的转化率,高获客成本是挫伤互联网教育企业利润的关键因素。例如,各互联网教育企业大规模的广告投放形成了“死循环”,规模投放的公司可以源源不断获取新客户,而其他教育公司若不跟进投放,就要面临客户流失的问题。在上市之前,多数互联网教育企业主要依靠一轮轮融资来支撑企业在营销推广上的巨额投入,同时还要覆盖日常运营,因此,资本市场对于互联网教育企业的自我造血能力及其可持续性一直持谨慎态度。
上市失败带来的间接后果是资金链断裂、大规模违约,这在互联网教育行业逐渐演变成了一种不甚健康的商业生态,退课退费难成为行业被诟病的共同顽疾。以CCtalk此次提现困难事件为例,在互联网教育服务平台领域,CCtalk已经成为行业的头部公司,但就是这样一家行业内的头部机构,也因上市不成功而间接导致整体资金链断裂,公司自身运营岌岌可危,从而妨碍近500家机构正常运营,影响的学生、讲师人数近百万。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以CCtalk为代表的互联网教育企业违约事件,或在其以上市为终极目的时就已埋下伏笔,互联网教育企业的“上市依赖症”是时候被打破了。事实上,企业在初创过程中需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敲钟上市不应成为企业的终极目标与最高光时刻,企业的高光时刻或应是为客户、为市场、为社会提供预期的价值。
来源:证券时报网作者:赵亦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