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马晓蕾

编辑 / 吴 静

设计 / 师 超

来源 / 华尔街日报，作者：Meghan Bobrowsky，Miles Kruppa

一个Cruise倒下了，千万个Waymo站起来。

2023年，通用旗下自动驾驶子公司Cruise的一场变故，为整个自动驾驶行业蒙上了阴霾，让本就备受争议的自动驾驶技术似乎成为了一块烫手山芋。

但为了研发这项技术，Robotaxi公司们已投入了几十亿美元，为了尽早实现盈利，它们将进入下一个前沿领域：高速公路自动驾驶。

谷歌母公司Alphabet旗下的自动驾驶汽车初创公司Waymo最近开始在凤凰城的高速公路上测试无人驾驶汽车，并让员工试当乘客。

这是汽车行业迈出的关键一步。Waymo曾表示，车辆走高速能将乘车时间最高缩短一半，有助于公司扩大运营规模。此前乘车路线受限一直阻碍它们盈利。

在洛杉矶等城市，高速公路是城市交通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在往返机场等乘车服务中更是不可或缺。

还有一些公司选择在高速公路上部署自动驾驶卡车送货业务，它们认为这一市场的投资回报更快。

旧金山已成为Cruise等自动驾驶汽车的试验场▼

赌注越来越大，容错率越来越低。

作为最早进入自动驾驶领域的公司之一，Waymo花了15年时间才迈出这一步。在高速公路上行驶将大大增加其运营风险。

联合首席执行官泰凯德拉·马瓦卡纳（Tekedra Mawakana）在最近的一次技术会议上表示洛杉矶是一座高速公路密集的城市，Robotaxi的潜在市场价值达20亿美元。3月，该公司获得了加州监管机构的批准，开始在湾区和洛杉矶部分地区的高速公路上对无人驾驶汽车收费。

马瓦卡纳说：“我们正在做的，是建立长期、可持续盈利业务所必须采取的措施。”

机场出行可能是自动驾驶汽车的一个巨大市场▼

目前，Waymo让员工在高速公路上乘坐无人驾驶汽车，以便在向公众推广之前解决一些问题。该公司拒绝透露何时推广。而专注于卡车运输的自动驾驶技术公司Aurora则计划今年在得克萨斯州的高速公路上投入无人驾驶卡车。

卡内基梅隆大学专门研究自动驾驶汽车的电子和计算机工程教授拉吉·拉吉库马尔（Raj Rajkumar）说：“这说明他们有信心。”他补充说，Waymo等自动驾驶汽车公司仍需应对小概率的高速公路驾驶场景的风险。

Waymo已经针对可能的各种驾驶场景对车辆进行了训练，但依旧会有一些极端情况没有被预见。

比如有人故意跑到自动驾驶汽车前面，看它们是否会停下来；还有人在汽车引擎盖上放锥形筒，干扰自动驾驶汽车的传感器。如果发生事故，乘客无法控制汽车。

在旧金山，公众对Robotaxi的看法褒贬不一，人们对车辆趴窝和造成交通堵塞等错误深恶痛绝。

一次事故就可能影响整个运营。

2018年，Uber在凤凰城附近进行测试时，一辆时速40英里的汽车撞死了一名女性行人，在那之后Uber出售了整个自动驾驶业务。2月，Waymo两辆自动驾驶汽车撞上了一辆正在被拖拽的皮卡车，并因软件问题发布了有史以来的首次召回。

业内专家表示，从某些方面来说，在高速公路上自动驾驶其实比在城市道路上更容易。没有那么多行人需要应付，也没有那么多交叉路口需要导航。

美国高速公路安全保险协会（Insurance Institute for Highway Safety）首席研究官戴维·祖比（David Zuby）说：“在美国高速公路上驾驶更容易，但由于高速行驶，一旦发生碰撞，后果会更加严重，伤亡概率更高。”

最大的难题之一是在高速公路匝道进出并线。这需要它们同时进行多项计算，并在周围环境不断变化的情况下迅速做出决定。

Waymo表示，迄今为止，在凤凰城高速公路上的推广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问题。这些汽车能够成功地进出匝道，也没有出现在城市道路上的趴窝现象。

Waymo的产品经理苏甘达·桑加尔（Sugandha Sangal）说，他们已经内置了冗余系统，防止在快速行驶的高速公路上发生这种情况。如果一个传感器系统出现故障，还有另一个系统可以提供帮助。

在过去的一年里，Waymo的测试车辆在高速公路上发生的事故不在少数。根据州政府的记录，去年3月，其中一辆汽车在旧金山从280号州际公路过渡到380号州际公路时撞上了一些废弃轮胎，导致汽车受损。

在同一天发生的另一起事故中，一辆Waymo汽车在旧金山的湾岸大道（Bayshore Boulevard）上自动驾驶时撞上了停在最右侧车道上的另一辆汽车。两辆车均受损。

Waymo拒绝提供有关这些事件的更多细节，但表示与所在社区建立信任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Waymo表示，它在凤凰城高速公路上的推广基本上没有遇到麻烦▼

总部位于匹兹堡的无人驾驶技术公司Aurora在2017年成立后的最初几年里一直在钻研传感器技术，希望能够探测到更远的距离。

Aurora公司首席执行官克里斯·厄姆森（Chris Urmson）说：“如果我们在高速公路以时速75英里的速度行驶，出了任何故障，都不能在高速公路上停车。”

2019年，Aurora公司收购了蒙大拿州一家名为Blackmore的公司，该公司正在开发一种特殊的传感器系统。厄姆森说，Aurora公司的自动驾驶技术现在可以探测到路边400多米远的物体。

厄姆森曾担任谷歌自动驾驶汽车项目的负责人。

但他们的道路也并非一帆风顺。去年，一辆装有Aurora传感器的卡车被一辆时速65英里的汽车撞翻。

厄姆森说，这辆卡车做了所有正确的事情，事故很难避免。他的目标是在今年年底之前，让其公司的卡车在没有安全驾驶员的情况下在高速公路上行驶。

该领域的其他竞争者表示，他们还需要几年的时间。

亚马逊（Amazon）旗下的Zoox计划今年在拉斯维加斯推出公共乘车服务，并在不久的将来在高速公路上行驶。

Zoox高级副总裁布赖恩·奥沙利文（Bryan O'Sullivan）说：“一旦我们能在101号高速公路上实现无人驾驶，游戏规则将变得完全不同。”

据熟悉内情的人士透露，Cruise在被吊销许可之前，并不打算很快上高速。这家公司短期的路线图侧重于向更多的城市扩张，并只在市内街道上行驶。

与此同时，在凤凰城，一些居民对乘坐Waymo上高速公路表示期待。

当地一位名叫乔尔·约翰逊（Joel Johnson）的23岁大学生是2022年Waymo开始推出载客服务时，第一批在凤凰城市中心乘坐Waymo的公众之一。他已经关注Waymo多年，乘坐过数十次，并通过他的YouTube频道记录了这些经历，他的YouTube频道拥有1万名订阅者。

约翰逊说：“如果他们说准备好上高速公路了，那我就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