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涛/文 2023年底至2024年初，国务院各个职能部委相继召开了全年工作会议，为2024年各领域的政策工作开展提供了方向。

2023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坚持“稳中有进、以进促稳、先立后破”以及“增强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加强财政、货币、就业、产业、区域、科技、环保等政策协调配合，把非经济性政策纳入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评估，强化政策统筹，确保同向发力、形成合力”。

围绕“稳”和“进”，“立”和“破”，多部委有的放矢，进行了系列部署。政策的“取向一致性”也更为突出，显现了“同频共振”的特征。

围绕高质量发展，“改革”“扩大内需”“绿色低碳”“风险防范”等词语成为多个部委共同提及的关键词，这些关键词也可能成为相关部委2024年的重点工作。

2023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做好明年（2024年）经济工作，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全面深化改革开放，推动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加大宏观调控力度，统筹扩大内需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统筹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统筹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安全，切实增强经济活力、防范化解风险、改善社会预期，巩固和增强经济回升向好态势，持续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

关键词一：改革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必须坚持依靠改革开放增强发展内生动力，统筹推进深层次改革和高水平开放，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激发和增强社会活力。”

这也意味着2024年会有诸多改革开放的政策或者内容出台。改革开放可以破解当前所遇到“一些困难挑战，不确定性上升”的问题和难题。毕竟从历史来看，我们依靠改革开放，实现了不断提升社会经济发展活力。

全国发展和改革工作会议提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强化创新驱动，持续激发经济发展动力活力”“进一步加强综合统筹和综合平衡，推动统筹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安全、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等取得新成效。”

金融系统多部门也多次提出，“持续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其中，特别值得关注的是新一轮财税改革。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提出，“谋划新一轮财税体制改革”；全国财政工作会议则进一步表示，“要积极稳妥谋划推进新一轮财税体制改革，健全现代预算制度，优化税制结构，完善财政转移支付体系。”

关键词之二：扩大内需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了，“着力扩大国内需求。要激发有潜能的消费，扩大有效益的投资，形成消费和投资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

内需特别是消费在中国经济增长中发挥的作用不断加强。2023年，统计局数据显示，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达到了47.1万亿元，固定资产投资规模50.3万亿元，内需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了111.4%，比上年提高25.3个百分点。

2024年要实现“稳”，扩大内需势在必行。此外，通过内需牵引，还可以达到一举多得的效果，比如推动绿色消费，既可以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还可以优化市场结构，推动产业转型升级。

多部委围绕扩大内需进行了部署。

全国发展和改革工作会议提出，“更好统筹消费和投资，推动消费持续扩大，培育更多消费新业态新热点，形成消费和投资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

全国财政工作会议提出，推进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促进消费稳定增长，强化专项债券资金使用管理，继续用好增发国债资金，巩固外贸外资基本盘，支持增强内需主动力。

全国工业和信息化工作会议中也提出要深化原材料、消费品“三品”行动，提振新能源汽车、电子产品等大宗消费。

关键词三：规范

2023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提出的“有效需求不足、部分行业产能过剩、社会预期偏弱、风险隐患仍然较多，国内大循环存在堵点，外部环境的复杂性、严峻性、不确定性上升”等问题，各个部委也相继提出了应对措施。

全国发展和改革工作会议提出，“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优化产业布局，实施营商环境改进提升行动，抓好招商引资领域突出问题整治”“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从制度和法律上把对国企民企平等对待的要求落下来，从政策和舆论上营造鼓励支持民营经济发展的良好环境，从个案和整体上协调解决制约民营经济发展的问题”。

全国工业和信息化工作会议中也提出，要“加强光伏行业规范引导和质量监管”“加强对产能过剩行业的规范指导”“稳妥推进工业领域碳减排，严控钢铁、水泥、平板玻璃新增产能”。

关键词四：绿色低碳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建设美丽中国先行区，打造绿色低碳发展高地。积极稳妥推进碳达峰碳中和，加快打造绿色低碳供应链。加快建设新型能源体系，加强资源节约集约循环高效利用，提高能源资源安全保障能力。”

绿色发展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涵，二十大报告也提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绿色化、低碳化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环节”。作为一个长期任务，绿色低碳也是各个部委需要协同推进的方向。2024年各个部委工作会议中关于绿色发展的政策体现了更强的统筹协调性，进一步细化了“双碳”在行业领域、金融领域的推进措施。

全国发展和改革工作会议提出，“进一步加强综合统筹和综合平衡，推动统筹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安全、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等取得新成效”“加强资源节约集约循环高效利用，积极稳妥推进碳达峰碳中和，做好能耗双控工作，加快推动节能改造，扩大可再生能源消费，推动能耗‘双控’逐步向碳排放‘双控’转变。”

全国财政工作会议提出，“加大生态环境保护力度，全力支持打好三北工程攻坚战。落实完善相关财税政策，稳妥推进碳达峰碳中和。落实和完善环境税收政策、政府绿色采购等制度机制。”

全国工业和信息化工作会议提出，“开展工业数字化碳管理试点，深入实施工业能效、水效提升行动，积极探索新兴固废综合利用市场化途径，大力发展绿色低碳产业，全面推广绿色制造”。央行则将在2024年“延续实施碳减排支持工具”。

关键词五：风险防范

防风险是近年经济工作中贯穿始终的重要任务，但每年重点和力度有所区别。

2022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及要“有效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2023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则强调，“持续有效防范化解重点领域风险”。从表述看，2024年风险防范领域相较2023年更加聚焦、更具有针对性。2023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要统筹化解房地产、地方债务、中小金融机构等风险，严厉打击非法金融活动，坚决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

此外，2022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防止形成区域性、系统性金融风险”。2023年则进一步强调，“坚决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

按照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的方向和“底线”要求，各个部委的年底工作会议也将“防风险”作为了关键词之一。

央行提出，稳妥推进重点领域金融风险防范化解。化解领域涉及融资平台、房地产以及中小金融机构等行业。

全国财政工作会议提出，“要严格落实既定化债举措，加大存量隐性债务化解力度，坚决防止新增隐性债务，健全化债长效机制，有效防范化解地方债务风险”。

全国住房城乡建设工作会议提出，“稳妥处置房企风险，重拳整治房地产市场秩序”；国家金融监管总局则表态，要积极稳妥防控重点领域风险，强化信用风险管理，加大不良资产处置力度。

综合各部委表述，地方债、房地产等将成为2024年风险防范、化解的重点领域。特别是地方债务以及相关的城投债务，其化解的思路和方向也需要新一轮财税改革的呼应。

2024年的特殊之处在于这一年可能是中国经济回到合理增长发展区间的关键年份。尽管目前经济发展面临一些挑战，但有利条件强于不利因素，经济回升向好、长期向好的基本趋势没有改变，要增强信心和底气。

在增强信心、扭转预期的路径上，经济政策、非经济政策需格外审慎。在宏观取向上要保持一致性，最终形成合力，共同推动经济回升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