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平/文
民办幼儿园这几年命运多舛,刚熬过三年疫情,生源又断崖式告急,数据显示2022年全国新生儿童才956万,第一次跌破千万。
生源不足,僧多粥少,这是决定民办园生存的刚性因素,而且远比行业竞争和政策规范来得更猛烈、更直接,再加上公办园扩建挤占,民办园无奈之下便开始了无序和保命的“抢粥”行为。
当然,抢法不一,有降价抢法,有挖墙脚抢法,有先下手抢法……但是,在我看来凡是从招生技术出发的作法,绝非破局之法,只能让行业乱局更乱。尤其是,还有给乱局添乱的舆论场,有说幼教全线衰败的,有说民办园逐渐被公办园吃掉的,还有放狠话说今后再无民办幼教,等等。
其实,不论面对现实还是舆论,即使市场乱了心也不能乱,我笃定坚持的观点是:看懂大趋势,赢在小趋势。
我在谈大趋势时提出“两明一暗”,其中两明是:第一,“公进民退”,给民办园留有的空间是40%,这是摆在明处的国策,是给民办园的“宽心丸”;第二,坚持办园公益性和教育性,别再想做幼儿园赚大钱和快钱的事了,这是给民办园的“紧箍咒”。
至于暗趋势,指的是在普惠园之外的营利性幼儿园,这是独属于民办园未来的发展空间。不过,这类园在近年的“普惠运动”中,大都低调存在,只有那些不差钱和追好园的家长没低调,谁好追谁。
好了,大趋势明了之后便是小趋势的研判,有五种情况:
第一种是自救意识下的“副业救园”。
幼儿园的主业难以生存的情况下,有些幼儿园想到了疫情中的自救行为,于是,搞电商和直播带货;做社区商业服务;引进商业意义下的家长学堂,等等,这些作法是基于生存意义,是技术性存在,也会在保住主业的前提下有一定的可行性,但终究不是长期主义行为,救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第二种是突围意识下的出圈行为。
从主场撤出后走向围场,继续做服务于幼教的生意,这是一种转场策略,不失于灵活,但问题是,近几年陆续撤场的机构许多都在围场中,都面对越来越少的主场中的幼儿园,所以也是僧多粥少。
第三种是走以招生求生存的策略。
这是技术手法,是商业化运作的手段,过去在市场没饱和、家长教育观念不成熟的时候很奏效。当下不同了,弱园在退场,留下的园所都有内涵和特色,家长也逐步明白了怎样为孩子选幼儿园。所以,以招生为生命线的那条线,已经细弱不堪。
第四种是做出品质和特色的坚守园。
这类园不谈突围,也不怕被围。泉州安兰国际幼教董事长黄梅兰说:“幼教最热闹的时候我不凑热闹,埋头做教育;如今被唱衰的时候,我还是干自己该干的事,不随大流,做低调的坚守者,坚守初心,坚持培养未来国际人的教育方向,不把幼儿园当生意做。”
第五种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这是内省和觉察,是对自己正确评估,认识到自己的初心和幼教这个市场已经不再同频了,然后,该干啥干啥,三十六计走为上。
以上所谈,我认为第四种情况是行业赢家,是看清楚大趋势后的作为,河南建业教育集团总裁吴继贵说:“行业洗牌这件事不是坏事,是把一些幼教界混杂的因素剔除后的清爽,今后更多的是练内功、做特色,把集团化发展的资源优势做好用好。”
我在交流中说,民办园的小趋势赢点至少有两个:一个是把特色做实做到位,一个是把教育服务进行到底。
对于幼师的职业期待问题,我只谈三个关键词——珍惜、学习、敬畏。
先说珍惜,这是我在海南陵水艺星幼儿园讲“幼教第一话题”时的第一概念,我以祝贺幼师“选对了行”开始,谈到了当下智能时代的职业危机问题,我认为不能被智能机器人取代的最稳定的职业是幼师,因为儿童成长的过程是“与有灵魂的人发生灵魂的碰撞,是有生命的环境才能滋润出生命的茁壮”。所以,选择幼师就是选对了行。
再说学习,这里有个极简的道理,即便你选对了行,但不学习就会随时被后浪拍在沙滩上,尤其是民办幼师,没有保命的铁饭碗,只有不懈努力拼命工作才能有未来的职业期待。
最后说敬畏,这是我对新入职幼师必讲的话题,从敬畏职业、敬畏时间,再到敬畏因果。
其中,敬畏职业是因为幼教是一个生命工程,是以敬畏生命为底线的职业;敬畏时间的意义是儿童前六年是不可重来的人生奠基阶段;敬畏因果是提醒幼师不可亵渎职业,不敢慢待任何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