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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奥平/文 10月31日，国家统计局发布了2023年10月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非制造业商务活动指数、综合PMI产出指数。其中，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PMI）为49.5%，比上月下降0.7个百分点，降至收缩区间；非制造业商务活动指数和综合PMI产出指数分别为50.6%和50.7%，分别比上月下降1.1个百分点与1.3个百分点，均高于临界点。

PMI作为经济运行的先行指标，10月录得数据为49.5%，继9月份重回扩张区间后再次降至收缩区间（2023年8月PMI为49.7%、9月为50.2%、10月为49.5%），显示当前经济恢复基础不牢固，稳经济政策措施仍待加力。

笔者认为，当前经济外部环境仍趋复杂严峻，内需中私人部门民企投资及居民消费预期仍待改善，故应继续加大宏观政策逆周期调控力度、着力扩大有效需求、提振信心，并与7月底政治局会议所明确的“大力推动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形成合力，共促经济实现平稳复苏与高质量发展。 

首先，从制造业采购经理调查指标体系的13个分类指数来看，制造业生产强于需求，外需走弱，价格回落。具体来看：

1、生产强于需求：生产端，10月PMI生产指数为50.9%，比上月下降1.8个百分点，仍高于临界点；需求端，10月PMI新订单指数为49.5%，比上月下降1.0个百分点，再次降至收缩区间（8月PMI新订单指数为50.2%、9月为50.5%、10月为49.5%）。制造业生产端仍在扩张，但扩张幅度放缓，需求端走弱，需求不足矛盾凸显。

2、外需走弱：新出口订单指数是出口的领先指标，10月新出口订单指数较9月的47.8%下降1.0个百分点至46.8%。笔者认为，因全球贸易投资仍在低位，外需或将持续承压。外需走弱则更需着力扩大国内需求，把恢复和扩大民企投资、居民消费摆在优先位置。

3、价格延续回落：主要原材料购进价格、出厂价格指数与PPI（上游生产者价格指数）环比方向基本同步，10月主要原材料购进价格指数为52.6%；出厂价格指数为47.7%，分别较上月下降6.8 和5.8个百分点，且出厂价格指数低于临界点。在市场需求不足的情况下，价格呈回落态势。

其次，从企业层面来看，中小企业景气水平长期较弱。大、中、小型企业PMI分别为50.7%、48.7%和47.9%，分别比上月下降0.9、0.9和0.1个百分点，大型企业处于临界点以上，但中、小型企业均低于临界点，且小型企业景气水平长期较弱。

我国大量中小型民营企业是出口型企业，或产业链终端产品主要面向外部需求，其往往受益于供给扩张时的订单外溢效应。而今年4月以来，新出口订单PMI持续处于收缩区间，且10月收缩力度大于9月（9月PMI新出口订单指数为47.8%、10月为46.8%），即便总量层面经济实现企稳，经济进入复苏前期，但中小型民营企业对经济企稳的感知会有所滞后。

此外，中、小型民营企业贡献了80%以上的城镇就业，中、小型企业复苏乏力，就业压力则会继续加大。从数据来看，10月从业人员指数较上月下降0.1个百分点至48.0%，体现制造业企业用工景气度仍在收缩。

10月13日，经济形势专家和企业家座谈会指出，“要更加注重有力有效实施宏观政策调控，进一步打好宏观政策组合拳”“把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机结合起来，突出新科技、新赛道、新市场”。

从“要更加注重有力有效实施宏观政策调控”来看，积极财政政策已前置发力，四季度超预期增发1万亿元国债，打开政府部门创造总需求的政策想象空间，且5000亿在今年使用，5000亿结转明年，形成实物工作量及对经济总需求拉动的乘数效应将更多在明年显现；货币政策方面，宽松大方向不变，后续仍有降准、降息空间。

从“把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机结合起来”来看，近期扩内需在投资端的有力抓手应为基建投资，在消费端将重点促进汽车、电子产品、家居等大宗消费，及体育休闲、文化旅游等服务消费。

笔者认为，内需中，消费是收入的函数，收入是就业的函数，就业是企业发展，尤其是民营企业发展的函数。只有民营企业投资发展预期提振，经济才能实现内生性复苏。“突出新科技、新赛道、新市场”应将提振民营企业投资发展预期为前提条件。

在政策面加力衔接今明两年稳增长的情况下，未来经济整体活力将好于今年二、三季度，市场主体也应更加乐观一些，不应陷在以过去看未来的线性外推式逻辑陷阱中，积极布局远期机遇。

（作者张奥平系经济学家，经观未来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