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时空 作者 陈丽媛 形容人拥有财富地位用“金枝玉叶”，形容人品德高尚用“怀瑾握瑜”，形容人富有才气用“珠玉之论”，形容女子面容姣好用“如花似玉”，中国人素爱用玉来比喻各种美好的事物。上海博物馆正在举办的“实证中国:崧泽·良渚文明考古特展”中提出“玉为神躯”，可见玉文化有着很深的内涵。

最近，天津博物馆推出“聚赏珍玉——馆藏中国古代玉器陈列”展览，展出 300 多件精美玉器，以时代为线索，向我们展示了玉器在各个朝代的演变，它是如何由神玉、王玉、礼玉逐步走向世俗进入寻常百姓家的。

新时期时代：玉彰神权

汉袁康《越绝书》中记“玉，神物也”。史前时期巫将玉与神联系起来，“巫以玉事神”，玉成为巫手中事神的工具。在原始宗教气氛的笼罩下，玉神器支配着玉的雕琢和使用。

以玉为媒，沟通神灵

新石器时代，先民认为自然界中的万物皆有神性，为了能够更好地祈求神灵的庇护，他们将玉这种“神物”雕琢成动物和特定的形象，由具有与神沟通能力的“大祭司”佩戴在身上，可以与神灵对话，祈求神灵庇佑。

红山文化青玉猪首形珮

红山文化黄玉鸮形珮

红山文化青玉猪龙

良渚文化 青玉琮

新石器时代 青玉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石之美者为玉”，随着先民精神生活的丰富，玉逐渐脱离了工具性，以其温雅和瑰丽的特性赢得先民的青睐，将玉制成装点美化的高级饰品，玉饰的审美价值开始显现。玉玦、玉环、玉坠、玉璜等都反映了先民独特的审美趣味。

新石器时代 双鸟形玉璜

新石器时代 青玉虎形璜

何为玉璜？《说文解字》中有云：“璜，半壁也。”由此可知，玉璜大致呈半圆形，平直的一边中心有半圆孔。新石器时代玉璜的用途主要有三种，一是作为配饰，通常位于墓主人的颈项间或胸腹部，既可以单件佩戴，也可以与其他玉器组合佩戴；二是作为玉神器，雕刻有独特的纹饰，如神人兽面纹等，是身份、权势的象征；三是作为敛尸玉器，通常位于墓主人口中。

新石器时代 黄玉玦

黄玉玦 细节

新石器时代 青玉环

玉箍形器被称为红山文化的代表性器物，也是红山文化独有的器形，是红山文化时期只有社会上层成员才有权利佩带的玉器，由于其出土位置多数横置在墓主人的头部，一端平口，另一端斜长口，靠近平口端通常钻有两个对称圆形小孔，因此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名誉所长孙守道认为这是一种束发冠饰。也有学者认为马蹄形玉箍是祭祀用的筒形陶器的升华，且多出土于大中型墓葬中，因此可能是祭祀用的法器。

新石器时代 青玉马蹄箍

商朝：玉炫王权

商王朝时期，玉器逐渐与王权、军权相融合，成为君王权力的象征。商王在分封诸侯时以少而美的玉器赐作享有权力的标记，王公贵族也以此来炫耀自己财富丰足，逐渐使商代琢玉业成为以国家政权为核心的垄断制造业，玉器制作工艺极大提高。商代玉器的主要特征为玉质进一步提升，造型生动活泼，纹饰繁缛，雕饰细腻、精致。

商 青玉戈

商 青玉钺

兽面也是商代玉器的典型特征之一，兽面瞪目凝视，狰狞而恐吓，尽显神武气势。兽面纹玉珮炫耀了商王的统治势力，体现了艺术与王权的结合。

商 青玉兽面纹饰

商 青玉兽面纹珮

关注生灵，善于创造放生艺术造型，是商玉的一大特色。各种动物造型玉雕，除反映狩猎、畜牧与渔业生产方式外，还有虎（威猛可畏）、牛（杀牲祭祀）、燕（商族祖神）等特殊内容。它们代表商王对社会生活的控制和治理权力，动物性的背后还隐匿着人格特征，这是玉雕动物所具有的神奇力量。

商 玉蜥蜴

商 玉兔

商 玉鳖

商 玉牛

商 玉燕

商 玉鱼

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说“龙是鳞虫之长”,字里行间暗示着龙的神秘与地位。而凤在商代作为一种神鸟,王室贵族将凤形玉佩缀于身上来祈求神灵保佑。《说文解字》载:“凤,神鸟也。”在其鸟头部有较高冠羽,身刻有翎纹等多种纹饰,以此来说明凤在鸟类中更为灵性。龙凤是商王、贵族敬奉的重要神灵。

商 白玉龙形珮

商 黄玉凤形珮

周朝：以玉从礼

《周礼·春官·大宗伯》载：“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壁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西周社会形成了一套严格的用玉等级制度，利用玉的神秘性与神圣性来维护等级分明的礼制。

西周 青玉壁

西周 青玉琮

西周 青玉圭

佩玉成为周人的“时尚”。周人崇玉，认为玉有多重“德性”，选择玉作为道德规范的载体，如“仁”（温润厚朴）、“义”（义外知内）、“智”（声清闻远）、“勇”（坚毅不折）、“洁”（清纯高洁）等。把玉的色泽、质感、质地、透明度以及敲击时发出的声音等物理性能比赋儒家的道德观念。当时天子、诸侯、士大夫、君子必佩玉，并以玉的高尚、圣洁、儒雅等内涵，象征君子的操守，所谓“君子比德于玉焉”。

战国 白玉龙首纹珮

战国 白玉云龙纹管形饰

周 白玉蝉形饰

龙纹和谷纹也是周朝玉器的常用纹饰。龙纹多为侧身、长发、短身,刻法上双勾阴线和一面坡运用熟练,整体给人感觉细密、流畅、圆转,宛如一气呵成,神秘、华丽而又精美,体现了西周流行的审美趣味。古代将龙作为神物崇拜,反映了龙与农事、自然界云水等天象的密切关系,龙纹不乏有自然崇拜的成分。将龙与谷纹相结合，反映出古人希望龙能带来降雨，保佑谷物丰收的美好愿景。

战国 青玉谷纹龙形珮

战国 青玉谷纹龙形珮

战国 青玉谷纹龙形珮

汉代：玉兆祯祥

自周朝起，玉器便作为礼制的代表，发展至春秋战国时期，由于“礼崩乐坏”，玉器礼化功能减弱，装饰性增强，逐步开始世俗化。两汉时期继承了使用玉器祭祀朝拜的礼制，但礼制色彩逐渐弱化，开启了玉器的世俗化发展。

以玉为饰，祈愿吉祥

汉 刚卯严卯

汉 刚卯严卯（局部）

刚卯严卯为四方柱形，中间钻孔，内穿红、青、白、黄四色丝绶，用以佩戴。四面刻有咒语，文字属于“殳（shū）书”（秦汉时书体，源于兵器铭文）。人们企图借助咒语的魔力，得到吉利康宁，反映了汉代人崇奉天地和四方神刻化凶为吉的思想。

汉 玉舞人

玉舞人源自战国时期，发展至汉代盛行，是典型的汉代人形玉器佩饰，整体造型主要呈现动态化的舞女动作，强调气势韵律。“翘袖折腰”是汉代舞蹈代表性动作，在汉玉舞人中也最为常见。玉舞人整体呈片状，神态安详，面容姣好，腰身、头颈微扭呈“S”状，长裙短衣且袖长曳地，右臂撑腰或斜探，左臂举过头顶，做翩然起舞之状。

《韩非子·二柄》中记载：“楚灵王好细腰，而国中多饿人”，汉代玉舞人符合细腰长袖的特点，有学者认为汉代玉舞人跳的是楚国乐舞。大多数玉舞人出土于诸侯王女性亲属墓中，说明玉舞人应该是贵族妇女喜爱的佩玉。

汉 白玉虎熊纹饰板（局部）

《穆天子传》中称：“春山，百兽所聚也。爰有豹熊罴（pí，熊的一种），瑞兽也。”《诗经•小雅》中也有“吉梦维何，维熊维罴”之句，古人认为熊罴入梦，是生男孩的吉兆，“熊罴入梦”或称“熊梦”都为旧时恭贺生男孩的吉语。由此可见，熊在汉代人眼中是一种祥瑞的象征。虎在中国文化中是刚勇威猛、驱凶避邪、镇鬼禳灾、吉庆祥和的象征。将熊和虎的形象结合起来，反映了汉代人希望瑞兽可以带来吉祥的愿望。

道教影响，葬玉盛行

两汉时期是道教发展的黄金时期，在道教思想的影响下，汉人追求“长生不老”“羽化升仙”的情绪高涨。汉代人认为玉是山岳精英，将玉置于人体上，可以保护尸骨不腐，以期盼来世再生，因此葬玉在汉朝得到了极大发展。

汉 青玉羽人拜螭纹珮

《楚辞·远游》：“仍羽人于丹丘兮,留不死之旧乡。”王逸注：“《山海经》言：有羽人之国，不死之民。或曰：人得道，身生毛羽也。”羽人是道教中肩生双翅的仙人，原型为上古神话中的“羽民”，羽人飞入至乐天国，欲获永生。

汉 金缕玉衣

玉衣也称“玉匣”、“玉柙”，是两汉时期的高级殓服，根据编缀缕线的不同，又可分为金缕玉衣、银缕玉衣、铜缕玉衣和丝缕玉衣，其中金缕玉衣是等级最高的殓服，通常只有皇帝和诸侯王可以使用。汉代人认为玉可以防腐，身着覆盖全身的玉衣，可以保护尸身永远不朽。由此可以推断，金缕玉衣是当时工匠为刘胜打造的殓服，希望可以使尸身永远不朽。

汉 玉蝉

汉 玉蝉

蝉在古代象征清高、通灵和纯洁，“蝉蜕于污浊，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佩戴玉蝉象征高洁，在逝者口中放玉蝉寓意复活再生，精神不死。

汉 青玉猪

古代认为人去世后应手握权力、财富离去，新石器和商周时期逝者多手握兽牙、贝币。汉代玉猪多属于葬玉，死者双手持玉猪，称为握猪，广泛流行于东汉时期，象征财富和墓主人的地位，同时也寓意财富越生越多，子孙后代富贵。

魏晋南北朝：玉创新风

魏晋南北朝被称为“精神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也是最富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玉器的造型、工艺等都充分展示了变革之美。魏晋南北朝的玉器，虽承袭汉玉遗风，但也开创了时代之新风格。与汉朝繁丽的风格相比，该时期的玉器更追求简淡爽利，多以龙凤螭为纹饰，刀法遒劲流畅。

魏晋 青玉螭纹珮

南北朝 青玉螭纹饰板（局部）

南朝 黄玉瑞兽

南北朝 青玉卧兽

南北朝 青玉骆驼

唐宋辽：美玉纷繁

生动形象的动物

唐宋时期社会稳定，经济繁荣，玉雕一改过去图案化、抽象化的形象，开始面向生活，把大自然中的花鸟鱼虫、飞禽走兽作为素材，并将其描绘得美妙多姿、形神兼备,使之具有浑厚的生活气息和独特的时代风格。

唐 青玉马

唐 白玉鹰

唐 白玉熊

唐 白玉兔

宋 白玉鸟

宋 白玉鸭

宋 青玉鹅

宋 青玉鹅形盒

宋 青玉鹅形盒

宋 青玉鹅形盒（局部）

端丽淳古的雕刻风格

两宋时期在经济、文化方面有长足进步。宋代玉器以中国传统纹饰和自然写实为主，讲究细腻纯洁、意境高雅的文人格调,给人一种清新舒畅、自然恬静的含蓄美。宋代仿古玉器盛行，有仿商周青铜器，也仿两汉玉装饰品，风格淳古端丽，技艺精妙，反映了宋人崇古怀旧的观念。

宋 白玉凤纹珮

宋 白玉螭纹环

宋 白玉双螭纹壁

宋 白玉龙凤形珮

宋 白玉龙凤形珮（局部）

宋 白玉双螭纹宜子孙珮

宋 白玉老人

宋 白玉老人（局部）

白玉老人反映了宋人对简约风格的推崇，轻点三刀，眼口毕现。长髯，袖手而立，有汉代玉人之遗格，古朴。

宋 白玉绳形饰

宋 白玉双凤纹带板

宋 青玉道人纹铊尾

宋 青玉道人纹铊尾（局部）

空前繁荣的宗教交流

唐代是我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政局相对稳定,经济空前繁荣,频繁的对外交流使民族的文化不断相互渗透融合,在宗教方面更是兼收并蓄，各宗教呈现出蓬勃的发展势头。

唐 青玉饰

宋 青玉牌

这两件玉器为记述伊斯兰教文化的玉器，是天方（伊斯兰教）教东传中国的证物。两件玉器上面均可由阿拉伯文字，唐青玉饰所刻文字译文如下：“高呼奇迹的创造者先知阿里，他将拯救你于水火之中，心中的忧愁和痛苦即将消失”，文字中所提到的“阿里”即为第四代穆罕默德继承人，在位时间正值中国唐高宗显庆年间。宋玉牌上刻有祝福的文字，是寓意“国泰民安”的吉祥祝词。

辽金 白玉迦楼罗形饰

辽 琉璃迦陵频伽饰

迦楼罗是印度教的神鸟，鸟面人身，长有翅膀，是大神毗湿奴的坐骑，属次级神；迦陵频伽意译作“美音鸟”、“妙声鸟”。本出自雪山，在卵壳中即能鸣，音色清婉和雅。在佛教经典常以鸣声譬喻佛、菩萨之妙音。在净土曼茶罗中作人头鸟身形。两者在辽金时以玉的形象出现，是当时中国深受印度教和佛教影响的证据。

佛教传入中国后，不断与中国本土的道教、佛教等进行交流融合，最终形成了中国独特的宗教景观。玉飞天像既有中国传统道教羽人飞天的影子，也有印度教中鸟的形象，充分显示了中国文化兼收并蓄的特征。

玉飞天像

唐 白玉莲瓣形环

明清：玉蕴吉祥

明清时期，玉所蕴含的精神品格进一步内化，玉在人们心中的意义和价值已经超过了玉本身，明清时玉器图案最大的特点是每一件玉器都蕴含着吉祥美好的寓意, 称为“有图必意、意必吉祥”, 集祥瑞、吉庆、美景之大成。

健康长寿

这类寓意通常以“桃”、“寿星”、“仙鹤”等形象出现。

清 白玉寿星道人

白玉捧桃老人

清 白玉衔桃双鹤

多子多孙

这类意象通常为“莲蓬”、“石榴”、“葫芦”等多籽的植物出现，取谐音“多子”，另外还以多个“孩童”的形象出现，寓意多子。

清 白玉双石榴

清 白玉莲蓬

清 白玉荷藕

清 白玉荔枝

清 白玉捧瓶双童

清 白玉三童

夫妻和睦

该类意象通常使用“鸳鸯”、“和合二仙”、“双鸟”、“双獾”等形象出现，寓意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清 白玉和合二仙

清 白玉和合二仙（局部）

清 白玉鸳鸯

清 白玉双獾

取谐音寓意

清 白玉鹰熊

鹰谐音“英”，熊谐音“雄”，故将鹰和熊借喻英雄人物，以为赞誉。

明 白玉象

“瓶”与“平”谐音，太平有象即天下太平、五谷丰登的意思，民间有一说法“国有象，则天下太平；家有象，则吉祥平安”。

清 墨玉双猴

猴谐音“侯”，是对富贵的象征，古代还常用猴子构成“封侯挂印”等吉祥图案。

清 青玉蟾蜍

蟾蜍：蟾与钱的谐音，常见蟾口中衔铜钱，寓意富贵有钱。传说“刘海戏金蟾”中刘海以连钱为绳，戏钓金蟾。金蟾是一只三足青蛙，古时认为得之可致富。寓意财源兴旺，幸福美好。

清 青玉三多纹如意

更多精美玉器

清 白玉小香雪山子

清 白玉小香雪山子（局部）

明 青玉云纹螭耳觥

明 青玉云纹螭耳觥（局部）

明 黄玉卧兽

清 青白玉提梁卣（you）

清 青白玉提梁卣（局部）

清 白玉盒

明 青玉双龙耳杯

观展攻略

“聚赏珍玉——馆藏中国古代玉器陈列”主题展自 2023 年 8 月 1 日起在天津博物馆五楼一号厅开展。该展将以时代为脉络，分为 7 大部分，内含 32 个专题，以历代玉器的造型、纹饰及其文化内涵为专题亮点，全景展现了从新时期时代至清代中国历代玉器及玉文化发展的风貌。

开放时间：周二至周日 9:00-16:30（16:00 停止入馆）开放，每周一闭馆。观众必须提前预约，并凭身份证入馆。

预约渠道：可通过微信公众号“天津博物馆”、微信小程序“天博票务”、天津博物馆官方网站（www.tjbwg.com）进行预约。

参考资料：

1、 王维. 中国新石器时代出土玉璜研究[D].南京师范大学,2007.

2、 陈鹏.红山玉器及其性质述论[J].宁德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03):86-92.

3、 周雨时.从玉箍形器看红山文化[J].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35(06):1-2.

4、 田丽梅. 试论商代玉器的艺术特征与审美情趣[C]//吉林省博物院.耕耘录：吉林省博物院学术文集2010-2011.吉林人民出版社,2012:6.

5、 乔万宁.中国国家博物馆馆藏商代龙凤玉佩考述[J].文物鉴定与鉴赏,2020(23):14-17.

6、 朱志荣,王永梅.西周玉器的审美特征[J].华北水利水电学院学报(社科版),2007(04):10-13.

7、 张春明.汉代玉器形态内涵研究[J].文物鉴定与鉴赏,2023(04):142-145.

8、 袁伟.精美的唐宋玉器[J].收藏家,2003(03):14-17.

9、 赵宏伟.明清玉器之吉祥意蕴[J].文物世界,2011(03):3-8.

10、 人民网.画里有画——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吉祥图案.http://art.people.com.cn/n1/2018/0228/c226026-29839327.html.

11、 百度.沈华：从历史文化背景解读唐代飞天的玉器文化艺术特征.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23719120799390599.

图片 | 陈丽媛

排版 | 小谢

设计 | 子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