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伟/文 2023年7月13日，俄乌冲突进展到第505天。

距离2024年美国大选（2024年11月5日）还有479天，距离下一届美国总统就职（2025年1月20日）还有555天。

本月11日、12日，北约峰会在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开幕。有一张照片在中文媒体上广泛传播。在这张照片上，盛装参会的领导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轻松聊天，只有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一身军绿色服装，孤独地站在那里发呆。

与中文媒体相比，这张照片，并没有被西方媒体大范围、高频次采用。

事实上，此次北约峰会，泽连斯基是排名第一号的嘉宾，而如何帮助乌克兰击败俄罗斯也是此次峰会的头号话题。峰会结束之后，美国等西方国家对乌克兰的援助不是减弱了，而是持续增强中。

当然，北约也面临着一个非常棘手、非常尴尬的难题：是否接受乌克兰加入北约，怎样让乌克兰加入北约。

《外交事务》（FOREIGN AFFAIRS）是美国的一家权威媒体。北约峰会举行前一天（7月10日），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在该杂志发表题为“更强大的北约，应对更危险的世界”的文章。笔者7月11日浏览杂志网站时，这篇文章还挂在头条位置。与这篇头条文章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该网站的读者阅读排行榜上，排第一位的文章题为：“不要让乌克兰加入北约，联盟扩张的成本超过了收益”（Don’t Let Ukraine Join NATO，The Costs of Expanding the Alliance Outweigh the Benefits）。

看来，《外交事务》的读者群，十分关注乌克兰加入北约这个问题。

关于乌克兰加入北约，现在的北约成员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

美国是反对的。

美国反对的理由很充分。如果让乌克兰加入北约，那么根据北约的相关条款，北约国家就要派兵进入乌克兰，与俄罗斯直接交战。这是不可能的。所以，美国的计划是，等俄乌冲突结束之后，才能考虑乌克兰加入北约的问题。

泽连斯基显然是等不及了，他不断地通过社交媒体、通过其他方式表达自己的抱怨，认为北约在2008年就作出了承诺，现在15年过去了，乌克兰还是不能加入北约，北约爽约了。

为了安抚乌克兰，在此次峰会上，北约出台了一个新措施。本来，一个国家要想加入北约，需要经历一个“北约成员国行动计划”阶段。这个计划有一系列的政治、经济、军事、安全标准，申请者需要满足各项标准后，才能进一步申请入约。这个计划耗时或长或短，有的东欧国家在正式加入北约前参与该计划长达数年时间。此次峰会，北约宣布，乌克兰与北约在各方面的融合已经足够，该国不需要经过“北约成员国行动计划”阶段。

除了加入程序上省略了一个环节，北约还首次成立了“北约-乌克兰理事会”，便于乌克兰直接与北约的合作与沟通。7月12日，“北约-乌克兰理事会”举行了一个成立仪式，现场照片显示，坐在泽连斯基左边的依次是英国首相苏纳克、美国总统拜登、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

“北约-乌克兰理事会”的成立，加强了乌克兰与北约的联系，至于乌克兰加入北约的路线图，目前有两种方案。

一种是美国方案，等俄乌冲突结束之后再说。

一种是分区加入方案。这是北约前秘书长拉斯穆森提出的。他认为，可以让目前乌克兰政府实际控制的领土加入北约，其他领土另做打算。这是乌克兰加入北约的捷径。这个提议得到了德国联邦议院外交政策委员会主席迈克尔·罗斯的支持。他在接受德国《时代周刊》采访时表示，乌克兰应该“一部分一部分地”加入北约，乌克兰那些在基辅当局可靠控制下的地区应该尽快划归北约领土。在这种情况下，北约第五条“集体防御”条款适用于它们。乌克兰的其他地区，援助的义务将不会存在。他认为，克里姆林宫也会同意该建议。

现在，乌克兰分区加入北约方案成为各方关注、讨论的焦点。这个方案对相关各方，包括乌克兰和俄罗斯，都是有利、有弊、有得、有失，都有诱惑力。

乌克兰会以分区方式加入北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