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伟/文 2023年7月11日，俄乌冲突进展到第503天。

距离2024年美国大选（2024年11月5日）还有481天，距离下一届美国总统就职（2025年1月20日）还有557天。

这段时间，对于美国总统拜登和俄罗斯总统普京而言，他们两个人的心境和处境，可以用一个词概括：艰难。

拜登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向乌克兰提供集束弹药。

普京也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继续使用私人武装集团瓦格纳。

拜登是7月7日宣布这个决定的。这个决定招来了包括联合国在内的全球范围的谴责，美国的一些铁杆盟友，也以各种方式表达对这项决定的不满，或者以某种方式与美国保持距离。原因很简单，集束弹药危及平民且危害时间太长，是恶魔般的弹药。2008年《集束弹药公约》面世，迄今已有超过120个国家签署。该公约规定缔约国在任何情况下，决不使用、发展、生产、获取、储存、保留或转让集束弹药，并要求拥有或受集束弹药影响的缔约国采取行动，销毁库存、清除遗留集束弹药并援助受害者。在这样的背景下，美国不但不签署，反而对外提供，确属冒天下之大不韪。

拜登当然知道自己的这项决定会触犯众怒，所以在接受采访时宣称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并辩解说这是俄乌战场的需要，而且得到了乌克兰一方谨慎使用这些弹药的承诺。

拜登只说了一半的原因。

他决定提供集束弹药给乌克兰，一半的原因是战场需要，另一半的原因是大选的需要。

当地时间6月27日，从2022年12月开始追踪美国大选的美国晨间咨询公司(morning consult)发布了最新的民意调查结果，特朗普的支持率为44%，拜登的支持率为41%。

这是特朗普的支持率首次超越拜登，超了3个百分点。

对拜登而言，这是重大警讯。特朗普一再宣称如果他当选，24小时之内结束俄乌冲突。因此，在对乌克兰的援助上，拜登不但不能松懈，而且必须加码，最好能在大选之前让乌克兰取得实实在在的战果。

集束弹药就是在这个背景下亮相的。

与拜登相比，普京作出的继续使用瓦格纳的决定，也是非常艰难的。

瓦格纳以“武装游行”的方式表达对俄罗斯国防部部长及其他相关官员的不满，这在任何国家，都是叛乱之举。普京最开始也摆出了平叛的架势。

但是，在经过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斡旋之后，普京不但收回成命，还在克里姆林宫召见了普里戈任等瓦格纳高层。在瓦格纳高层再一次表态忠于普京之后，这事就过去了。现在的情况是，瓦格纳正重新整顿队伍、吸纳新的兵员，将在不久后重新开赴前线。

仅就目前的俄乌冲突现实而言，以普里戈任恃宠而骄、不管不顾的性格，如果普京下决心解除瓦格纳的武装，将普里戈任绳之以法，恐怕会激起瓦格纳官兵的激烈反抗，大概率的结果是瓦格纳被解决了，俄罗斯的军力、国力也受到严重的内伤。所以，普京采取了这种绥靖的策略，向普里戈任妥协了。

接下来，如何驾驭瓦格纳这支私人武装，将成为普京政府的重大挑战。其间的分寸拿捏，考验着普京的政治智慧。

在拜登决定向乌克兰提供集束弹药之后，7月8日，乌克兰国防部长列兹尼科夫在推特上发文，作出了5项承诺：

1、乌克兰只会使用这些弹药解除对我们国际公认领土的占领。

2、我们不会在城市地区使用集束弹药，以避免平民面临的风险。集束弹药只能用于俄罗斯军队集中的地区。

3、乌克兰将严格记录这些武器的使用情况。

4、根据这些记录，在我们的领土被解除占领并取得胜利后，这些领土将优先进行扫雷。

5、我们将向我们的合作伙伴报告这些弹药的使用情况及其效率。

相信用不了多久，来自美国的集束弹药就会出现在俄乌战场上。

这些弹药，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