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花:人生的意境

春暖花开2023-06-22 08:48

陈春花/文

今天有小雨,似乎与雨很有缘分,或许雨很懂我的心,以前看林清玄的书籍,很是记得对于遊方僧人的称谓:“云水”。

我很爱这个称呼,以我的理解:“云水”即是如云在天,如水在瓶,自然生活着,人生的意境不过如此。

“云水”所呈现的正是一个人从心灵到生活无可比拟的自由与高洁,它不只是生活四处流动的描写,也是人格高洁的象征:自由自在,单纯朴素,身心调柔,流动无滞。

也许因为如此,我的刻章有两枚最爱,一枚是“花雨静思”,一枚是“掬水月在手”,可惜后一枚在两次搬家之后找不到,本想再刻回,竟为了选不到喜欢的石材拖至今日。

今晨猛然因雨觉悟,云水之境该是随遇而安,又何必苦苦的去选原有的、自己意念中的石材呢?“掬水月在手”的本意该是另一种概念,回去家中快快刻出才行,自己还是俗眼。

这两天许是身心放松,每天可以静静的听音乐,坐在桌前去与心对话,反而想到禅比较多。

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已经很难想象云水僧人的生活,那是因为我们在低劣的物质主义波涛下,在冷漠的机械化的风浪中,很少有人能够在安静的地方和安静的时间来安身立命。

有时常常认为,现代生活的快节奏,对人的品质是一种损伤,是否一如别人所言,人类有了文明,却没了文化。

竞争、速度、目标和愿望、技术等等都是文明的象征,而反求内心,回归朴质,静心养性这些文化的印记已经成为奢念,今天的文化是星巴克的咖啡店,麦当劳的气息,很怀疑自己是否适合这个社会。

前几天看学生们谈论今天的爱情,只是感觉很多物欲的东西。可是我一直被科林·麦卡洛的《荆棘鸟》那凄厉的传说深深感动,那是一种心灵的恒久震撼。

传说中的那一只鸟,它毕生只唱歌一次,但是歌声却比世界上任何生灵的歌唱都悦耳。它一旦离巢去找荆棘树,就一定要找到才肯罢休,它把自己钉在最尖最长的刺上,在树间婉转歌唱,直到死亡。

它这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歌唱,这是世间最凄美的绝唱,这不仅仅是一种生的态度,更是一种感动天地的爱的方式。

也许人间有一种情,一生只能拥有一次,只有在忍受了极大痛苦之后,才能达到尽善尽美的境界。只是今天有多少人会这样追求呢?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千五百年前的魏晋风范一直为我所心仪。今夜,因为窗外的雨,我眺望夜空,内心祈望上苍赋予我同样的赤子情怀。

但在冥冥之中我知道,那种骨子里无拘无束的浪漫精神已成千古绝唱,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累积,这种返朴归真的境界已经成为的向往。

人也许只是自然与精神之间的一种过渡。古人说:“雁过深潭,影沉寒水”,深切道出了极限不可超越的无奈。毕竟鸿雁飞得再高,也逃脱不了影落水底的命运。

于是有人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像上帝一样思考,像市民一样生活”,可是现实中你会发现,哪一边你都无法做到,反而会让自己陷在一种困境中不得自拔。

我们向往崇高的痛苦,却沉迷在平庸的快乐;我们渴望伟大的失败,却为一点点的成功沾沾自喜;我们想念自然的美,却追求人为的形式;我们更多是在别人的标准中肯定自己的行为。

想起了俄罗斯画家夏加尔的《散步》,他将自己入画,高高扬起手臂,拉着自己的妻子让她在空中漂浮,这是近乎飞翔的散步。这位现代派的艺术家用充满着梦幻和抒情的笔墨向世人展示超越现实的美妙境界。

毕竟,天空中有个永恒的春天,在那里所有的梦想可以疯长,于是冬至如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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