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东方IC）

王义伟/文 2023年4月20日，俄乌冲突进展到第四百二十一天。

这段时间的俄乌冲突，战场上的形势变化不大，对阵双方陷入胶着，俄方进攻巴赫穆特久攻不下，迄今没有完全拿下这座小城。

俄乌冲突背后的大国互动，则显得意味深长。

笔者注意到，在中国学者王文和俄罗斯学者杜金于4月9日进行的视频对话中，杜金说了这么一段话：“中国选择多极世界体系，不是选择站队俄罗斯，也不是选择西方。这种独立性比直接支持俄罗斯要珍贵得多”。

这段话，味道太复杂了！

笔者分析，杜金说这番话的时候，头脑是清醒的、内心是纠结的。身为一个俄罗斯人、被西方媒体打上“普京大脑”和“危险人物”的标签、女儿杜金娜遭遇恐怖袭击身亡，杜金的内心深处应该是希望中国站队俄罗斯、为俄罗斯提供强有力支援的。但是，作为学者，必须理性、必须客观、必须设身处地思考问题，当他说出中国选择独立性比直接支持俄罗斯要更加珍贵时，一方面，他在某种程度上是站在中国的立场上说这番话的，另一方面，他是着眼未来、着眼全球局势的。

这也说明，包括杜金在内的一些俄罗斯学者认清并接受了一个现实，在俄乌冲突中，中国有自己独立的立场，和美国等西方国家不一样，和俄罗斯也有所差别。

这种差别，在官方文件的字里行间，是可以找得到的。

比如，2月24日中国政府发布的《关于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的中国立场》中，有这样的表述：“公认的国际法，包括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应该得到严格遵守，各国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都应该得到切实保障。”

3月22日中俄双方共同发布的《中俄关于深化新时代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中，有这样的表述：“双方认为，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必须得到遵守，国际法必须得到尊重。”

比对上述两段官方文件中的表述，可看出有两点不同：第一，关于国际法和联合国宪章，中方的立场认为应该得到“严格遵守”。中俄声明中没有“严格”一词；第二，中方立场认为“各国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都应该得到切实保障”。中俄声明中没有这样的表述。

这种差别，看似细微，实际上含义深刻。尤其是中俄联合声明的表述，相信双方幕后的工作团队在起草这份文件时是有过详细深入的讨论和斟酌的。

那么，中国在俄乌冲突中的独立的立场对于俄罗斯意味着什么呢？

一言以蔽之，解铃还须系铃人。

俄罗斯是俄乌冲突的主要当事方，解决俄乌冲突、实现和平，需要俄罗斯主动出手。

中国的立场是劝和促谈，是“劝”，与主动出手不一样。

也正因为如此，在中俄联合声明中有这样的表述：“俄方重申致力于尽快重启和谈，中方对此表示赞赏。俄方欢迎中方愿为通过政治外交途径解决乌克兰危机发挥积极作用，欢迎《关于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的中国立场》文件中阐述的建设性主张。”

这段表述也意味着，俄罗斯方面知道自己应该主动。对于中国在劝和促谈中的地位和作用，俄方是心中有数的。

根据俄新社的报道，4月18日，俄罗斯总统普京视察了“第聂伯”集群司令部和位于卢甘斯克的“东方”国民近卫军司令部。“第聂伯”集群司令马卡列维奇上将在赫尔松地区司令部向普京报告说：“第聂伯集群正在按照命令进行防御。”

笔者注意到了马卡列维奇上将向普京报告时说的“防御”一词。这也印证了大多数观察者对于俄乌战场形势的判断，除了顿巴斯地区的个别地方比如巴赫穆特，绝大多数俄罗斯武装力量已经进入防御状态。

在之前的评论中，笔者曾指出，俄乌实现和平的前提条件之一，就是俄罗斯方面宣布特别军事行动正式结束。

现在，绝大多数俄罗斯武装力量已经进入防御状态了。俄罗斯并没有宣布特别军事行动正式结束。

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