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下一个“于洪臣”出现

伍里川2023-03-30 10:27

伍里川/文 3月29日官方消息宣布,中国田径协会主席于洪臣涉嫌严重违纪违法、中超联赛有限责任公司原总经理董铮涉嫌严重违法,接受调查。于洪臣曾任中国足协副主席。至此,中国足协原有和现有官员已有8人接受调查。

于洪臣落马令人唏嘘。发轫于2009年的足球反赌扫黑风暴,令南勇、谢亚龙等多名时任和前任足协高官被查,2010年2月出任足球运动管理中心副主任、中超公司董事长且在两年后担任中国足协副主席的于洪臣,则被认为反赌扫黑有功。当年目送一干问题官员“进去”的他,如今自己也成了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的官员,这样的轮回线十分扎眼,也催人反思。

延伸而论,离开中国足球已六年之久的于洪臣也被列为调查对象,让我们直观感觉到,此轮足球反腐风暴大不同。

其一,随着反腐力度的加大,中国足协现有权力架构几乎全被波及。从前国足主教练、现任足协主席、足协秘书长、国管部部长、纪律委员会主任、竞赛部部长,到前足协副主席、中超公司总经理,整条线涵盖了中国足协运行涉及到的所有关键部位。可以说这样的“清扫”在中国足球史上创下纪录,让人看到此轮足球反腐没有禁区的宏大决心。

其二,中国足协现任主席陈戌源被调查时,很多人以为这意味着此轮反腐风暴收官了,但现在看来,这位史上第一位足协专职主席的被查并不是句号,或许还只是一个开始——足球反腐的外延正在扩大。

另一个值得关切的消息是,近日,二十届中央第一轮巡视对象公布,将对国家体育总局开展机动巡视。机动巡视早已有之,但在这个关节眼上,对国家体育总局开展机动巡视,仍然耐人寻味。这一消息,向公众展现了某种突破之意,也彰显了更大的决心。

人们记忆犹新的是,于洪臣当初上任时,曾直言“行业最高领导者所犯错误让人痛心”,出现这种问题既与个人修养、学习有关,也同相应的制度监管有关”。然而当2011年山东鲁能因为不满裁判的判罚而向中国足协说明情况时,于洪臣强调必须尊重裁判的判罚,并说出了那句被广泛引用、令人侧目的话——玩不起可以不玩。如今,他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而坐实了公众对其“双面官员”的猜测。

陈戌源也曾说过“足球是高尚运动,不要让金钱玷污”的话,但自身不“高尚”的表现,令这样的表态沦为笑柄。类似的例子,还有李铁这个曾经被公众看好并寄予厚望的“老实人”。

从三人身上,我们的确能发现个体做人做事的修养问题,但更重要的是,由于某些深层次体制机制问题的缠绕,意志不坚定者很容易被一一“卷入”。

这些教训告诉我们,对足球领域腐败问题亮剑,不只是打击和惩处这么简单,更要拿出解决之道。事实说明,足球反腐没有完成时,也没有天花板。认真梳理乱象,直面矛盾和阻力,找出隐藏着的深层次体制机制问题,加以彻解和重建,是一个迫切的命题。如此,中国足球这一颠簸不已的大船才有可能逐步回到正确的发展轨道上。

换言之,只有解决了这些深层次体制机制问题,前“腐”后继现象才能根绝,下一个“于洪臣”才不会再出现。

这样的重头工作,某种意义上已经超越了足协乃至总局层面,交到了国家层面——机动巡视便是侧证。这一彰显决心的举动,让公众有了期待之心。

(作者系资深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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