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观察报 张雅楠/文 2023年春节，我们可以毫无束缚地跨越山海、穿过人流回家、出游，从城市到乡村，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我们用脚步丈量地理距离，用双手触摸现实温度。

这是久违的记忆。热闹甚至拥挤取代了静默和小心翼翼。修复、愈合、再生、创新，生活的细节在慢慢丰满，城市的烟火气也在慢慢回归，我们感受到复苏的时不我待，我们也感受到复苏其实分外需要耐心。

春节前，清华、北大率先宣布恢复校友出入权限，随后，人大、武大、华科、哈工大等大学接力回应，校友可自由进出母校。这无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当大学打开大门，知识和思想的交流将碰撞出更加灿烂的火花，也意味着象牙塔里的学生可以更多地走出校门，参与社会实践，真正做到知行合一。

同时，我们期待大学的开放不只面向校友，而是面向全社会；我们也期待打开大门的不只是大学，还有更多的社会团体和机构，虽然过去三年发达的互联网建立起顺畅的线上连接，但谁会不想念面对面交流的温度和深度呢？

其实，需要打开的，不仅仅是机构的大门，还有城市的公共空间，要给人留出驻足和漫步的余量，城市不应只是通勤和功能节点的简单组合。

疫情三年，我们精简了生活和行程，更知道对城市本真的期待是什么。比如，飞盘、滑板、露营大概率会沉淀为年轻人的生活方式，就像老年人的广场舞一样。一座城市，如果可以关心市民生活方式的变化和需求，必然会得到市民的认可。

近些年用心打造公园城市的成都，就用大体量的公园空间为年轻人的新爱好提供了场地和服务；北京花大力气进行的亮马河沿岸提升改造工程，在疫情期间也因为给市民提供了城市微度假空间而出圈；更不用提上海那一条条腔调拉满的老街道了。

当行程不再受限，人的流动是最容易的，因为这是无法阻拦的本能，但这还不足以构成城市的烟火气，城市的烟火气还需要更加深刻的驱动力——交易的活跃。

三年时光，实体商业受到重创，很多品牌倒闭、凋零，很多商业创新暂缓，更加纵深的社区融合也停滞了。多位一线商业地产人士都表达了对2023年的谨慎乐观。整体信心的恢复是真实的，想要奋起直追的心情也是迫切的，但过去三年影响商业活跃的因素并非只有疫情一个，比如商场确实太多了，比如母公司因为销售不济和债务问题现金流不足会导致一系列问题。而且，在紧缩的经营环境下，行业里的创新往往是针对内部管理的，而不是外在给顾客和市场的。即便是现在仍有余力和野心扩张的品牌，也以“户外”和“亲子”为主，消费的结构性变化非常明显，这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对消费意愿的洞察。

所以，餐饮业、消费品牌等实体商业的复苏，不仅需要时间，可能还需要相关的政策继续给与给予关注和支持，以及整体经济的复苏。

然而，无论如何，大家都认可，第一步人流动起来了，这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