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宇霆/文 悬在电子烟产业头上的“靴子”终于落地。10月25日，财政部、海关总署、税务总局联合发布《关于对电子烟征收消费税的公告》，将电子烟纳入消费税征收范围，在烟税目下增设电子烟子目。《公告》称，电子烟实行从价定率的办法计算纳税。生产（进口）环节的税率为36%，批发环节的税率为11%。《公告》自2022年11月1日起执行。10月26日电子烟相关上市公司股价普涨。Choice数据显示，电子烟板块指数今日涨了42.53，涨幅为3.01%。

按照一般的商业逻辑，对某种商品加征税费，必然抬高其终端价格，对消费者群体产生消极影响，而现实却是，电子烟板块指数普遍上涨。这是因为，税收环节的启动，其实代表着政策导向的明朗化，虽说增加了一定税负，却也给了一个行业以长期发展的可能。更何况，根据最新《公告》，出口电子烟适用出口退（免）税政策，未来出口电子烟继续享受13%的退税政策，这说明出口电子烟创汇，继续受到政策的鼓励，关联企业出海空间广阔，这也给众多投资人以信心鼓舞。

虽然市场反映良好，板块指数普遍上扬，但客观而言，电子烟征收消费税的“控烟”效果，也会逐渐凸显。毕竟，世界上公认的最有效控烟措施，也是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的最佳控烟策略，就是提高烟草税收和价格。通过税收杠杆，能有效减少各个阶层人群，特别是未成年人烟草消费、降低吸烟率，还能增加财政收入。一组统计数据颇能说明问题：从1993年至2009年，南非卷烟总税负由占零售价格的32%提高到了52%，同期卷烟销售量减少了30%，政府烟草的税收增加了8倍，成年人吸烟率从32%下降至20.5%。

据有关统计，按照向国家财政税务部门缴纳的全口径税费占烟草企业销售总额的比重计算，中国的烟草综合税负目前高达66.8%，基本与世界上其他国家的控烟价格持平。但是，在出台《公告》之前，电子烟虽有烟草之实，但一直没有缴纳烟草类税收中最大头的消费税，也就是说，仅按照普通消费品征收13%的增值税。由此，相比起卷烟等产品，电子烟更具有“性价比”，受到一些消费者的“青睐”，带来市场机遇。据2021《电子烟产业蓝皮书》披露，截至2021年末，中国国内共有电子烟制造及品牌相关企业超过1500家，2021年中国电子烟行业的市场规模达到了197亿元，同比增长36%。虽然与传统烟草的市场规模仍有差距，但电子烟产业的激增速度，已到了必须高度关切、跟进规范的程度。

从健康科学的角度，尤其是从保护未成年人的角度，理应将电子烟纳入征税范围。近来相关政策法规也确实在不断完善。2021年11月，国务院修改《烟草专卖法实施条例》，明确“电子烟等新型烟草制品参照本条例卷烟的有关规定执行”。今年5月开始实施的《电子烟管理办法》明确，加强吸电子烟危害健康的宣传教育，劝阻青少年吸电子烟，禁止中小学生吸电子烟。9月29日，国家烟草专卖局发布通知，进一步加强电子烟监管，要求从事电子烟生产经营的电子烟市场主体应当取得烟草专卖许可证，严格按照强制性国家标准、各项配套政策规定等开展生产经营活动，并通过电子烟交易管理平台进行交易。联系起来看电子烟征收消费税，这套组合拳呈现出一条愈加清晰的“控烟”路径。

电子烟征收消费税，明确征收标准与税率，既是税收制度改革的新举措，也是加强行业监管的新动作。从合法性存疑、安全性争议，到明确管理政策、征税标准，电子烟监管体系在不断健全，而强化“控烟”也符合新产业发展，以及社会发展的方向。

（作者系法律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