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林的楷木（黄连木）有什么用（四）？

黎云昆/文

孔林的楷木制成器具，需要砍树才可。但不砍树也可以加以利用。

孔林楷木的嫩芽可以吃，也可以泡茶。

明毕自严《石隐园藏稿·三叟同游记载》说得很清楚：“林中自松栢外，髙楷林立，扶疎畅茂，不下千百，则皆端木手植云。仍也无奈，人情嗜利，采掇颇多，楷芽（图1）可茹，亦可茗，犹无大害。”

图1

明谢肇淛《五杂组》也载：“曲阜孔林有楷木，相传子贡手植者。其树十余围，今已枯死。其遗种延生甚蕃，其芽香苦，可烹以代茗，亦可乾而茹之。”

不过据上文所述，孔林楷木叶芽要晒干而后食。

孔林楷木的种子（图2）可以榨油（图3）点灯。

图2

图3

《五杂组》载：“（孔林）楷树子如蔓荆实，有红黑二色。黑子打油，可以点灯；红色者中空，无用也。”

孔林楷木的种子可以榨油，其油可以点灯。在那个年代，太阳一落，老百姓就只能黑在家里。楷木的种子能榨油点灯，在黑暗中生出一片光明，也算是造福一方了。

当然，芝麻油也可以点灯，不过，对于百姓而言，能吃上点芝麻油就已经不错了。填饱肚子的事远比光明更重要。

其实，楷木压榨的油不仅可以作燃料，也是可以吃的。楷木的种子也可以炒熟当瓜子嗑。

取得楷木果实的方法很简单，成本低廉，上树直接采摘即可，不需要像芝麻一样占用农田、种植和管护。

孔林的楷木可以生菌。

明杨士聪《玉堂荟记》载：“孔林楷树生菌，鲜者亦佳。”

北方食菌，以晒干而后食之为佳。但孔林楷木菌，以鲜食为佳。

孔林的楷木如此的独特和珍奇，自然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就连康熙皇帝也被卷了进来。

清金埴《不下带编》载：“孔林草木，皆当年群弟子各自其国徙植，种类繁多。其最著者，楷木、蓍草二种。上（康熙皇帝）幸孔林，顾衍圣公毓圻问：‘楷木何所用之？’奏曰：‘楷木可以为杖，又可为棋，其萌可为蔬，又可为茶；其瘿可瓢；其子榨油，可以为膏烛。’上称善。”

康熙皇帝至孔林，便问当时的衍圣公孔毓圻，楷木有何用途？孔毓圻随口便答道，楷木可以制手杖、制棋；其萌牙可为蔬菜，又可为茶；其瘿瘤可以制酒杯；其种子可以榨油点灯。

看来，这位衍圣公对于康熙皇帝的造访还是做了一番功课的。

不过，孔毓圻的确不简单，十一岁时便受到康熙皇帝和孝庄太后的召见，而且当时便能应对自如。

此次康熙皇帝祭奠孔子庙、拜谒孔林，因孔毓圻的圆满周旋致使孔府受益多多。据《清史稿》载：“二十三年（1684年），上（康熙皇帝）东巡，释奠孔子庙，留曲柄黄盖。谒林，周览遗迹，每事问，毓圻谨以对。因请扩林地，置守卫，除租赋，设百户，官秩视卫守备，皆许之”。

康熙皇帝不仅特许孔林扩地，“置守卫，除租赋，设百户，官秩视卫守备”，而且留给孔府属于天子仪仗的曲柄黄盖。此外，康熙皇帝还御笔一挥，书就“万世师表”四字，自此之后，此匾额在全国各州府的孔庙大成殿内正中悬挂（图4），名流天下。

图4

笔者曾到河内参加一国际会议，会议期间，越南有关方面组织了一次到河内孔庙参观的活动。一美国与会人员看到殿内高悬的“万世师表”匾额问我，这好像写的是中国字呀。我笑了笑告他，当时越南是大清的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