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初二学生的妈妈,我家孩子就要初三了,中考,还要面临普职分流。但是,他好像就是惰性比较强。晚上学到12点,感觉好像时间是够,但具体是学成什么效果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呢?是因为屋里学习就关着门不让人进。我就担心孩子在屋里会玩啊,不专心啊,甚至用手机玩游戏啊。我也找孩子聊过,孩子自己也知道挺重要的,但是呢,孩子毕竟是孩子,肯定管不住自己。我心里挺着急的,我老觉得好像男孩不如女孩好管,他不懂事儿,所以我就老焦虑了。咋办呢,眼看明年就中考了。 -----无奈的芒果
中考高考前家长普遍是有些焦虑情绪的,从中走过来的人都有体会,这是因为事情重要,所以在意,因为在意,就会前前后后想的比较多。
想得多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往好的方向想,一个是往坏的方向想。
往坏的方向想,一个思维岔路是预估坏的后果,心理学上叫灾难化想象,在头脑中不断重复糟糕的结果和可怕的情境,放大消极因素,造成与现实不相符的过度忧虑,引发心理能量耗竭。这一类想法比如:万一考不上好中学,就上不了好高中,上了职业中学,一辈子就是个蓝领,孩子这辈子就完了。
另一个思维岔路是去构建很多的假想敌,比如想像的孩子在关起来的门后面的种种“管不住自己”,这些想象就是头脑建构出来的,会破坏中考成绩的假想敌。
想象不是客观事实,但是有时候却会成为心理事实,因为它会引发与客观事实同等的焦虑情绪,进而还会影响与孩子的交流和互动。
把想象部分从心理事实中剔除出来,可以减少创造焦虑图景的素材。
哪些是客观事实呢?客观事实是,“”他晚上要学到12点”,“我找孩子聊过,他自己也知道中考非常重要”。
哪些是头脑想象呢?想象的部分是,他在屋里学习,关着门,可能会不专心,会玩游戏,“孩子肯定是管不住自己的”,“男孩不如女孩好管,不懂事儿”。这些都是主观猜想或主观评判。
家长本意是在意孩子成绩的,是想帮助孩子把成绩提高的,但是由于解决不好自己的焦虑情绪,往往会破坏孩子的学习。
比如,表达不信任,要求孩子开门学习,借过去端茶递水检查孩子学习状态,发现孩子走神就控制不住地大发脾气;再比如,表达对孩子学习状态的不满意,希望或要求孩子再专注一些,再努力一些,再多做点题等等。
当孩子接收到这样的语言或态度,很容易产生逆反情绪:我都这么努力了你还嫌不够,你就不能看到我已经很累,付出很多了吗;我一直很专心的学习,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相信我;我累了走下神休息一会,难道不应该吗,我是学习机器吗,为什么你只关心学习成绩,不关心我!
家长和孩子交流的时候,就像面对面站着的两个手里拿着情绪之杯的人。如果家长不能抚平自己的焦虑,就会把自己情绪之杯里浑浊的水倒给孩子,孩子不仅要消化掉自己杯子里盛装的压力,还要接收父母倾倒的不良情绪,如果父母能够澄明心境,把情绪之杯装满理解支持和信任,就可以把心灵的滋养带给孩子。
家长如何消化自己的焦虑呢?
一个是提升心理接纳度,向最好处争取做最坏的打算。孩子报告志愿的时候,不要期待一个特定的高志愿,如果能同时准备一个次好和一个兜底的,家长和孩子的焦虑就都会减轻很多。有时候家长的焦虑还来源于对自己不能成为好父母的恐惧。“孩子成绩不好,说明自己教育失败,说明自己是失败的家长,一个失败的家长就意味着失败的人生”,这样狭窄的线性思维逻辑会导致父母放大孩子成绩对自己人生的定义权重,把自己人生的成败押注在孩子的学习上。事实上,每个人有多重社会角色,为人父母只是其中一项。孩子成绩好坏与孩子人生相关,但也不是完全决定性影响,毕竟社会上有很多成绩并不怎么好的平凡人的幸福人生,决定孩子人生幸福的还有情绪、品性、坚持、运气、韧性等等。
二是做好父母和孩子的课题分离。“课题分离”是⼼理学家阿德勒的一个重要理论。所谓课题分离,就是每个⼈都有⾃⼰的课题,你要为⾃⼰的课题负责,⽽不要⼲涉别⼈的课题。判断一件事情是谁的课题在于看事情的后果最终由谁承担。课题分离并不是说要放任孩⼦不管,你可以帮助他,但无法控制他。日本心理学家岸见⼀郎爱打的⼀个⽐⽅是,“你可以把⼀匹马领到河边,但是最终喝不喝⽔,那是它⾃⼰的决定”。
父母的课题是如何更好地引领一匹马到水边。引领能力的修为包括建立良好的亲子关系,孩子学习生活中有困难乐于找家长倾诉和寻求帮助;尽量将稳定的情绪带给孩子,多给予支持和鼓励;提建议要建立在肯定孩子已有的付出上,而不是先否定再要求;提升自己有效帮助孩子的能力等等。
放平心态,但问耕耘,这句话也挺适合我们这些做父母的。
韩明丽 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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