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伟/文 2022年5月19日，俄乌战局进展到第八十五天。

这几天最大的新闻，当然是马里乌波尔亚速钢铁厂的近千名守军的投降。来自俄罗斯国防部的消息显示，自5月16日至5月18日，三天时间，共有959名武装人员投降，包括80名伤员，其中需要住院治疗的51人被安置在顿涅茨克地区新亚速斯克市的一家医院。

从2月24日俄罗斯发起特别军事行动，到5月16日守军开始从地下走出，整整82天，亚速钢铁厂成为俄乌战争中最大的焦点：这里有坚固的可以防御核弹的地下工事，困守的乌军中夹杂着平民包括妇女儿童，俄军反复停火开辟走廊只有少数人撤离，普京亲自下令停止进攻，联合国秘书长和国际红十字会居间沟通、斡旋，最终，这场历时最长的攻防战以和平的方式落幕。

生命诚可贵。这个结局，难能可贵。

有消息称，亚速钢铁厂的乌克兰高层指挥官仍在厂内，尚未投降。

但无论如何，对于这座钢铁厂的攻、防双方而言，战斗结束了。

看得见硝烟的战斗结束了，看不见硝烟的较量正在上演。

这是笔者今天分析的重点。

现代战争是一场混合战、综合战，其中一个作战模式是认知战。专家学者对认知战有一些专业的定义，但从实质上讲，认知战其实就是舆论战、宣传战的升级版。

具体到此次俄乌战争中的认知战，俄罗斯竭力向外界证明其师出有名的，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北约东扩挤压、威胁俄罗斯的安全；第二，乌克兰内的“纳粹”分子对顿巴斯地区的人民犯下严重的罪行，其中尤以亚速营为害最深。随着战事的进展，美国在乌克兰设立的生物实验室、以及北约直接介入战争又被俄罗斯划入重点宣传、抨击的范畴。

俄罗斯从以上四个方面发起的认知战，成效都不大。至于原因，美国北约等西方国家在国际舆论领域占据绝对优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俄罗斯确实也拿不出过硬的证据，讲不出动人的故事。

直到亚速钢铁厂的守军开始投降，形势似乎有了转机的苗头。

从认知战的角度分析，亚速钢铁厂的守军有两个可以大做文章之处：第一，如果守军内真的有北约的高级军官或者现役官兵，这就坐实传播已久的传言，会让美国北约非常难堪；第二，守军有亚速营成员，这些成员中有没有人在过去的8年中对顿巴斯平民有过犯罪行为。

在近千名守军中甄别出亚速营成员，在亚速营成员中甄别出骨干分子，甄别出过去8年中对顿巴斯平民实施过暴行的人，然后对他（们）进行审判。这是接下来俄罗斯一方的重要工作之一。

这项工作，应该会出一些成绩。

如果在这几天，真的有“大鱼”、有北约的高级军官或现役官兵被发现，将更加吸引眼球。

而美国、西方、乌克兰一方，已经抢先一步，在5月18日同一天，接连出手。

首先，第一件战争罪案件开审。5月18日，基辅索洛米扬卡区（Solomyansky）地方法院开庭，对一名21岁的俄军士兵在苏梅地区枪杀62岁乌克兰老人进行审判。被告当庭认罪。媒体报道，这个被告可能会面临终身监禁。

其次，乌克兰安全局公布了一名21岁俄罗斯士兵的照片，指控该名士兵在基辅郊区犯下多起战争罪，其中包括伙同三名俄军士兵一同性侵乌克兰少女。乌克兰安全局透露，目前已经确认1140名俄军对乌克兰平民犯下的战争罪，其中包含至少10起性侵罪。

再次，国际刑事法院派出42人的团队前往乌克兰，调查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涉及的战争罪行。据称，这是国际刑事法院成立以来最大规模的调查团队。

以上三次出手，都算是认知战的范畴，不但攻势凌厉，而且，一定程度上化解了亚速钢铁厂守军投降的负面效应。

对于俄罗斯而言，认知战的反击战，应该就从亚速钢铁厂开始。根据俄罗斯总统普京的说法，从2014年开始，顿巴斯地区有超过1.3万名平民丧生。现在，近千名投降的官兵在手，这笔账，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这就是战争的真相。看得见硝烟的战争，毁灭的是人体；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争取的是人心。

你的心，在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