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东方IC）

王义伟/文 2022年3月31日，俄乌战局进入第三十六天。

由于3月29日的俄乌双方第五轮谈判出现了明显的积极进展，市场迅速作出反应，股指上涨、油价下降。

综合俄乌双方发布的信息，乌克兰一方提交了一份书面提案，主要内容为：乌克兰承诺拒绝加入北约，确立其中立、不结盟以及无核化地位；不在其境内部署外国军事基地和军队，放弃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只有在包括俄在内的安全保证国同意的情况下才举行军事演习；作为国际安全保障协定的单独条款，乌方提议乌俄保持现有立场15年不变，以便双方就克里米亚和塞瓦斯托波尔的地位问题进行谈判，同时在这15年间，在谈判进行过程中，乌俄将不使用任何军事或武装力量来解决克里米亚问题。

为了给谈判创造良好的氛围，参加谈判的俄罗斯国防部副部长福明29日宣布，俄方决定大幅减少在基辅和切尔尼戈夫方向的军事活动。

之后，俄方在上述两地的活动果然减少了。

对于俄方减少军事活动，美方表示怀疑。美国国防部发言人约翰•柯比说：“我们现在看到有一小部分（俄军）似乎正在从基辅离开。”“我们认为，他们考虑的可能是重新部署（军队），优先其他地方。”“我们都应该做好准备，提防（俄军）针对乌克兰其他地区的大规模进攻。”

因为对俄方的撤军信号不信任，30日，美、法、德、意、英五国领导人通话，表示将继续加强对俄制裁，并继续向乌克兰提供武器装备。美国将加速生产“毒刺”和“标枪”两款导弹提供给乌克兰。英国有意向乌克兰提供155毫米重炮。

根据著名俄罗斯问题专家、清华大学吴大辉教授的观察，除了从基辅周边和切尔尼戈夫地区撤出部分部队，俄方在其他方向的进攻和打击仍在继续，且非常猛烈。

笔者的观察，在乌克兰中立、不加入北约、无核化等问题基本达成共识后，俄乌谈判的焦点再一次聚焦到了领土问题上。可以说，领土问题不解决，隐患就一直存在，俄乌就不可能实现永久和平。

而解决领土争端、通往和平的道路，有四条。

第一条，土地换和平。也就是乌克兰承认俄罗斯拥有克里米亚，承认顿巴斯两个地方的“独立”。

第二条，自治换和平。这是笔者一直主张的，回归明斯克协议。乌克兰给予顿巴斯两个地方高度自治。

第三条，搁置换和平。克里米亚也好，顿巴斯两个地方也好，搁置不议，留给后代解决。

第四条，时间换和平。这是这次谈判中，乌克兰方面创意性的发挥，双方承诺不诉诸武力，用15年的时间，谈出一个和平的未来。

以上四条道路：第一条土地换和平，对于乌克兰而言，算是断臂求生，目前看实现的可能性不大；第二条自治换和平，这需要俄罗斯作出让步。因为俄罗斯已经承认顿巴斯两个地方“独立”了，接下来就要把这两个地方纳入自己的版图。除非俄罗斯实在承受不了美国西方制裁的压力，也实在压不住乌克兰在战场上的死扛，否则让俄罗斯作出让步，很难；第三条搁置换和平，这是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乌克兰已经反复宣布主权和领土完整不能妥协，俄罗斯已经占据的地方更不可能撤出，既然双方都不退步，就暂时搁置。

最有味道的，当然就是乌克兰提出的时间换和平。

在笔者看来，乌克兰一方提出这个建议，至少有以下三个方面的考虑：

第一，耗到普京下台，和下一代俄罗斯领导人打交道。普京是一代政治强人，太强硬了，用时间把他耗走。

第二，15年的谈判，最有可能谈出的结果，就是在国际监督下，在克里米亚和顿巴斯两个地方举行公投，以当地人民的意愿来决定领土的归属。这个方案，俄方是不好拒绝的。因为俄方就是通过公投，把克里米亚拿下的。顿巴斯两个地方的“独立”，也是通过公投实现的。这个方法既然做过了，何妨再做一次。如果俄方有信心，就不怕再做一次。

第三，也是更重要的，乌克兰有这样一种自信：15年的时间，在美国、西方的大力援助、扶持下，乌克兰会加入欧盟，乌克兰会变成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加入欧盟的乌克兰，老百姓用的是国际硬通货欧元，享受的是更加富足的生活。那种状况，将对人心向背产生巨大的影响力。

给我15年，向你展现一个繁荣的、充满魅力和吸引力的乌克兰。

这大概就是乌克兰一方时间换和平的真实想法。

问题是，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提议，俄罗斯一方会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