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张锐 3月22日，东航MU5735救援善后工作进入第二天，广西梧州市藤县琅南镇莫埌村附近山林的警戒线越拉越长、越拉越宽，连本地村民也被要求只出不进。

层层关卡看似彻底拉开了坠机事故核心现场与外界的距离，但在当天参与交通管制的工作人员眼里，这种对外升级的封锁管控，对内其实是逐渐在放松——因为MU5735乘客家属得到允许，可以进入原本设在莫埌村民委员会的应急指挥部，等待新的通知。

当天晚上9时左右，国务院调查组首场关于东方航空公司MU5735坠机事故新闻发布会上的信息显示，搜救工作尚未发现幸存人员。

这样的信息，对于寻找亲人的家属而言却是希望。“搜救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不止一位乘客家属提出这样的问题。

抵达：莫埌村是离你最近的距离

“家属、志愿者都可以进去了，昨晚真的不行。”3月22日，一名在莫埌村负责交通管制区出入口检查工作的人说。

这位工作人员是前一夜曾到过事故核心区现场的人。他认为，自己的工作意义不是“封锁”，而是对在山里不分昼夜努力搜救的人负责。距离可以拉开悲伤，也可以保护希望。

3月22日上午，赶到莫埌村的乘客家属被临时安排在村委会休息，随行还有身穿写着“中国卫生”服装的工作人员陪伴。一位乘客家属在等候志愿者工作人员登记信息时，用手机写下一段文字：“一切化为乌有！这是我们离你最近的距离了，茫茫山海，你在哪里？”

与乘客家属等候区一墙之隔的，是在莫埌小学操场休整的消防队伍。一名参与搜救工作的消防人员称，他是3月21日下午到达的首批消防员之一，参与的第一场搜救工作大约在3月22日凌晨4时结束。这名消防员1997年出生，参与消防救援工作有五年时间，谈及搜救现场他没有过多言语，更多是低下头，闭眼和沉默。

这几乎成为一种默契，从搜救现场返回的人鲜少提及3月21日夜里的场景。短暂的休整过后，这名消防员又随着队伍跑步出发，开始新一轮的搜救工作。

广西梧州市藤县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吴海金说，严格而言，尽管写着“应急指挥部”的牌子还在，但村委会的实际功能是救援队伍轮候的休息场所和临时存放各类物资的地方，以及用以停放应急电力支援等车辆。

距离村委会大约1.5公里处，还有一个“真正”的指挥部在工作，但这段路是更严格的警戒线隔离。据央视新闻的直播消息，坠机区域地三面环山，只有一条道路通往现场，而坠毁区域可见树木燃烧痕迹及飞机残骸。此外，人民日报的直播消息称，截至3月22日中午，搜救现场已经发现失联人员随身物品，如钱包、身份证，以及有文字的纸片等。

坠机事件一夜之间打破莫埌村以及周边几个村子的平静。山路狭窄，习惯了骑摩托车的村民志愿者也成为救援力量，协助运送食物等物资。一名在入村路段经营商店的村民说，事故发生当晚，她和丈夫在小卖部守了一夜。

“我们想着也不能做什么，开着灯能让他们出入方便，没想到就一整晚。”这位村民说，她是在第二天才被告知后山发生飞机坠毁事故，但并不相信。“觉得很不真实，到现在也是，从来没想过。”她说。

回应：救援情况以及“黑匣子”搜寻问题

3月22日晚上9时左右，国务院调查组举行的首场关于MU5735坠机事故新闻发布会在广西梧州国龙大酒店开始，发布会回应了MU5735黑匣子搜寻进展、家属安置等问题。

民航局航空安全办公室主任朱涛在发布会介绍，东方航空公司MU5735航班执行昆明至广州任务时，于21日13时16分从昆明起飞，14时17分保持巡航高度8900米进入广州管制区。14时20分管制员发现飞机高度急剧下降，随即多次呼叫机组，但未收到任何回复，14时23分飞机雷达信号消失，后经核实，飞机在广西壮族自治区梧州市藤县境内坠毁。

关于机上人员与搜救情况，朱涛表示，东航MU5735机上共有旅客123名，无外籍旅客。机组人员9名，其中飞行员3名，乘务员5名，安全员1名，截至目前搜救工作尚未发现幸存人员，公安部门已对现场进行封锁管控。

“鉴于调查工作刚刚开始，以目前掌握的信息，还无法对事故的原因有一个清晰的判断。”朱涛表示，航空器事故调查是一项系统性工作，运输类飞机结构复杂、系统集成度高，本次事故飞机损毁严重，调查难度很大。

“下一步，调查组将全力以赴，搜集各方证据，重点在事发现场飞行记录器的搜索，并综合各方信息开展分析，深入查明事故原因。”朱涛表示。

广西消防救援总队总队长郑西在发布会上表示，梧州市藤县消防救援大队首战力量在3月21日15时50分达到现场，侦查发现事故现场有部分飞机残骸及浓重燃油气味，并有未完全扑灭的山火。事发地为山林地区，道路狭窄、沟壑纵横，消防救援人员携带救生工具分3个小组对核心区进行拉网式搜索，专职消防队员对周边20公里范围进行搜索排查。22日，他们又组织了200人继续开展区域拉网排查。

“事故发生后，我们深感痛心、寝食难安。”东航云南有限公司董事长孙世英在发布会上表示，东航在24小时内与全部123名旅客的家属取得联系，组建160多位援助专家组建工作团队，目前在始发地昆明、目的地广州、事发地均设立了家属援助点。同时，东航正全面开展安全隐患大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