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观大健康 余诗琪/文 上市不到一周，百济神州已经用光了“绿鞋额度”，但股价下跌的趋势并没有停止。

作为国内首个三地上市的公司，百济神州12月15日登陆科创板时开盘就破发，不少打新中签的投资者就将希望寄托在了“绿鞋机制”上，通过主承销商中金公司全额行使超额配售选择权(俗称“绿鞋”)回购股票时解套甚至获利。

这也是市场对“绿鞋机制”的普遍认识，就是为了稳定新股股价，以增强参与一级市场认购的投资者信心，实现新股股价由一级市场向二级市场的平稳过渡。

但这次“绿鞋”彻底失灵了。12月22日，百济神州发布公告称，本次新股发行的“绿鞋”已于12月20日全额行使，承销商中金公司共支付28.27亿元，从二级市场买入1725.8万股。也就是说，原定为30个交易日的“绿鞋”已经提前结束。但股价距离发行价却仍有不小的距离。截至12月24日午间收盘，百济神州股价为148.43元/股，较发行价下跌了22.93%。

对于“绿鞋”没能护住股价，有二级市场投资者认为是因为百济神州在科创板定价过高，当时科创板的发行价192.6元/股高于港股股价（163.9港元/股）。也有投资者表示常规情况下，15%的超额配售选择权是足以“护盘”的，但最近医药市场行情太冷了，大环境因素所致。

不过仍有不少投资者在各大投资平台表示不满，有投资者直接向百济神州创始人兼CEO欧雷强提问，“请问贵司上市即破发，给投资者带来巨大损失的原因是什么？”

目前并没有特别直接的原因能说明百济神州这种规模的公司为何会出现该情况，不过资本市场用脚投票，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对它的悲观情绪。事实上，在成功登陆科创板之后，百济神州频频有新动作。12月20日，百济神州宣布生物岛创新中心揭幕，用以孵化支持其他中小型创新药企。12月23日又宣布儿童肿瘤药凯泽百正式开始供应。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次重大交易。12月21日，百济神州发布公告称已与诺华制药达成合作协议，双方将在北美、欧洲和日本共同开发、生产和商业化百济神州在研TIGIT抑制剂ociperlimab，并在中国市场销售5款诺华的抗肿瘤药物。这笔交易中百济神州将获得3亿美元的现金预付款，总交易额最高将达到29亿美元，创下了今年国产创新药企license out（对外授权）交易的最高纪录。

这是两家公司的再次合作。2021年初，诺华制药斥资22亿美元的总对价引进了百济神州PD-1在美国、加拿大、欧盟成员国、英国、日本等多地的开发、生产和商业化权利，成为了百济神州发展的里程碑式节点。在第一批PD-1获批的四家国内公司中，据公开资料显示，百济神州的交易属于商务条款谈得最好的。

但市场对刚刚发生的这笔重磅交易反应几乎是负面的，当天股价只是微涨了1.4%，之后连跌两天。TIGIT抗体是百济神州的核心产品，本次科创板IPO的招股书显示，它给这个管线的研发费用预算是17.4亿元，已经高过了PD-1的研发费用预算（11亿元）。

从结果上看，全球仅有四款进入临床III期的产品，百济神州是第三款，处在第一阵营里。这个赛道今年特别热，已经发生了四笔重磅交易，涉及阿斯利康、百时美施贵宝、葛兰素史克、吉利德等。其中百时美施贵宝以2亿美元和最高达13.6亿美元的里程碑付款引入一款处于临床前TIGIT抗体管线，GSK也以15.6亿美元总对价引进了一款临床I期的产品。

因此有投资者表示，这是它难得的处于第一梯队的产品，具有很强的先发优势，在III期临床阶段卖掉很可惜，且价格也不高。甚至有投资者直言，这个交易短时间内是“回了血”，但海外布局只能等下一个重磅产品了。

三地上市使得百济神州成为了资本市场的焦点，但近几年围绕着它的争议很大。过去十年，它推动了三款原研药物的获批上市，剩下的商业化产品大多是代理销售。差不多同样的时间段里，恒瑞医药获批了8款创新药。不过百济神州总裁吴晓滨曾对记者表示，目前百济神州在研管线有100多款，在今后几年会陆续出来。

在商业化的主战场上，百济神州也算是下注最重的。尤其是在重磅产品PD-1上，销售团队人数在过去三年增加了两倍，达到1800名，与恒瑞医药已经处在一个水平线上了。但从今年前三季度的销量上看，即便在新增了肺癌和肝癌两大适应症之后，百济神州依然还处在追赶者的位置上。

“赌性”很大的百济神州瞄准的是全球前十，百亿美元的融资势必让它无法像正常的生物创新药公司那样去长期地规划自己的管线。百济神州背负了太多的预期，如何平衡短期和中长期的目标，在资本价值和商业回报上能齐头并进，是它必须要快速去找到方法的事情。经观大健康将持续关注这家头部公司的创新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