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观察报 记者 汪青  中报数据发布之后，惠择保险（下称“惠择”，HUIZ.O）未能刹住股价下跌之势。

9月16日，惠择报收2.20美元，较2月19日创下的年内盘中高点13.85美元，已跌去84%。

作为“保险电商第一股”，慧择遭遇了什么？同时，互联网保险迎来监管重拳整治背景下，惠择如何突围？

股价暴跌背后

9月9日，慧择保险发布的未经审计半年报显示，尽管2021年上半年慧择保险营业收入同比增长97.1%至9.5亿元，但归属于母公司普通股股东净利润为-0.49亿元，较2020年同期的-0.06亿元，同比下降711.67%。

对于净亏损不断扩大的原因，慧择保险在财报中表示，主要是由于公司加大了营销扩张和客户获取战略，以及增加了对技术的投资。数据显示，上半年慧择保险运营成本为7.1亿元，同比增长145.5%，远高于营业收入97.1%的增幅。

从营业费用看，慧择保险上半年的销售费用、一般和行政支出、研究与开发支出分别为1.548亿元、0.945亿元、0.446亿元，同比增长分别为53.1%、14.5%、104.6%。其中，销售费用占总营业费用的比例达52.67%。“销售费用的增长主要是由于人数的增加以及广告和营销费用增加，慧择与拥有大量用户流量的渠道合作，必然需要向这些渠道支付较高的服务费用，同时为了增加知名度加速获客而投入大量宣传费用”。慧择认为，作为一家创新型的互联网保险企业，慧择目前仍处于快速发展阶段，通过持续加大科技研发投入实现数字化转型，从而实现更高的运营效率。公司注重长线发展，并且对前景充满信心。

慧择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马存军也公开表示：“凭借97.1%的同比增长和在市场上的持续领先地位，我们预计2021年全年收入将达到17亿元人民币”。

规模扩大带来的营收增长何时能够覆盖住营业成本，两者之间如何实现平衡影响着慧择未来发展。

在财报发布之前的8月19日，慧择保险宣布高管团队拟斥500万美元个人资金回购股票，并对拟议购买的股份实行6个月的禁售限制。

尽管高管团队一再表示对公司前景的看好，但上市一年多的慧择保险，股价遭遇滑铁卢。数据显示，惠择公司股价年内最高曾达到13.85美元/股，截至9月16日，其股价暴跌至2.2美元/股，市值为1.1亿美元，缩水84%。

互联网营销强监管影响

值得注意的是，对于惠择等互联网保险平台而言，互联网保险营销正迎来强监管规范。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迅猛发展，消费者通过线上购买保险的比例正在逐渐提高，同时互联网保险业务中潜藏的风险也在逐渐显露出来。

此前，针对互联网保险“诱导投保”的投诉量居高不下，不少用户在“首月1元”“免费领取”等诱导下，消费者填写个人信息，在其不知情或未充分告知的情况下完成投保，且被绑定自动扣款功能，每月从账上划走远高于宣传中的保费。

基于此，今年8月，银保监会向各保险机构下发《关于开展互联网保险乱象专项整治工作的通知》，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专项整治工作，重点整治销售误导、强制搭售、费用虚高、违规经营和用户信息泄露等突出问题。《通知》要求各保险机构对2020年以来存续和新增的互联网保险业务逐项进行排查，并进行集中整治。

随后，北京银保监局出台整治北京地区互联网保险营销宣传的征求意见稿，直指“首月1元”、“1元升级”、“免费赠险”、“实物抽奖”、“限时停售”等涉嫌过度销售乱象。“通过默认勾选、捆绑销售等方式，限制消费者自主选择的权利”等强制搭售行为也被列禁止范围。

9月13日，记者进入慧择保险在短视频平台的直播间时发现，直播过程中主播多次提示观看者“可0元领取10万元意外险”，并且在直播过程中，系统也会自动推动相应的“直播间免费领取10万元意外险”的弹窗。

而在登录慧择保险app后，系统也会自动给用户推送一款华安保险名为“一路平安交通工具意外伤害保险（赠险）－180天”的“免费赠险”产品。

对此，慧择保险回应称，北京银保监局8月下发最新的北京地区互联网保险营销宣传征求意见稿后，慧择已严格比照监管要求，第一时间启动公司各类推广宣传的全面自查，慧择将始终按照“合规+1”原则严格要求自身。

在售多款4.025%年金险产品

记者浏览慧择保险app后发现，目前该平台在售多款预定利率为4.025%的年金险产品。

比如，海保人寿的“福佑金生年金保险”，信美人寿相互保险社的“天天向上少儿年金保险”；长城人寿的“金彩一生养老年金保险”，均在产品卖点中标明“4.025%的预定利率”。

记者发现标为预定利率为4.025%的“国富人寿瑞利年金保险”，目前显示将于2021年9月28日下架。不过，记者在咨询慧择保险客服后，对方表示，“这个产品还可以卖几天，想买可以尽快下手，预定利率也还是4.025%”。

在记者询问下架原因时，上述客服表示，由于监管要保证市场的稳定性和保险公司的风险，收益不可以给到太高，整体金融环境也不太好，监管也不断趋严。

针对上述情况，慧择保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依据银保监会通知要求，保险公司偿付能力充足率、责任准备金覆盖率等核心经营指标符合监管相应要求，可继续销售【2019】182号发文前签发的、定价利率4.025%的产品。慧择目前在售的保险产品相关信息均已严格按照监管要求予以公开披露。

“尽管通知要求停售4.025%的年金险产品，不过每家保险公司停售情况都不同。可能部分保险机构出于抢占市场的考虑，在出售过程中还愿意这么宣传，不过消费者在购买时还是要考虑清楚，4.025%也只是预定利率，最终还是要看保险公司能不能做到这个收益。“一位沪上保险从业者对记者表示。

偿付能力是衡量一家保险公司经营是否稳健的重要指标。记者查阅上述在售年金险产品相应险企偿付能力后发现，均低于银保监会披露的同期行业平均水平。

具体来看，海保人寿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从2018年的3176.72%下降至2020年的204.12%；信美相互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从2017年的1520.54%下降至2020年158.72%；长城人寿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从 2017年的213.25%下降至168.47%；国富人寿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从 2018年的1981.10%下降至2020年的194.05%。根据银保监会披露的2020年保险业偿付能力状况表显示，截至四季度末，人身险公司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为239.6%。

上述沪上保险从业者表示，“首先，4.025%的预定利率也是分保底和浮动的，从合同层面上，保险公司只对保底是负责的。假如保险公司偿付能力充足，那对于一般的健康险和年金浮动部分都会做好，但如果偿付能力不足的情况下，未来肯定会优先去做健康险的刚性兑付，那最终就会影响年金收益”。

实际上，早在2019年8月30日，为防范行业的利差损风险，银保监会发布《关于完善人身保险业责任准备金评估利率形成机制及调整责任准备金评估利率有关事项的通知》（以下简称“182号文”），要求对2013年8月5日及以后签发的普通型养老年金或10年以上的普通型长期年金，将责任准备金评估利率上限由年复利4.025%和预定利率的小者调整为年复利3.5%和预定利率的小者。

此次182号文，除了调整责任准备金评估利率，还“进一步完善了人身保险业责任准备金评估利率形成机制，基于对市场利率未来走势、行业投资收益率等因素的判断确定评估利率参考值”。在市场利率、行业投资下滑时及时反馈，严控保单预定利率，防止新的利差损形成。

随着收益较高的年金险逐渐停售，惠择保险平台如何拿优质的产品来吸引客户值得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