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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菰
导语:茨菰,也可以叫慈姑,是食物中的性格巨星。

 

 

经济观察报 食家饭/文 茨菰,也可以叫慈姑,是食物中的性格巨星。如同它的两个名字,不同的烹饪展现这种食材个性的两面。朋友看见我随手写的菜单:肉焅慈姑,蒸茨菰蘸蜜糖。问我为什么同样的东西,用两个不一样的名字。我说:不同的字代表的意思不一样,味道也是不一样的。朋友怔半天:你们文人真是多事,不过给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五花肉切块,烧热铁锅,小火将肉块表面炒至微黄收缩。慈姑削皮,去头尾,加水、黄酒和葱姜与五花肉同焅。至肉酥烂,加糖收汁出锅。烧慈姑要“轧大道”,意思是要和油重的荤菜搭道。慈姑吸了肥油,变得滋润,入口微涩的清苦味并没减少,但已不觉得是吃苦头。好像清贫人家的女子终于寻到疼爱她的好夫婿,贫寒身世是改不掉了,不过都是前尘了,苦也是回味,苦的笃定。

茨菰脾气孤高,和蔬菜根本合不来,不管与什么蔬菜同烧,都会变得特别苦涩。不过将茨菰刨出薄薄雪花片,和大张的老咸菜叶子一起烧无油的清汤,如旧宣纸上一幅泼墨,恣意黑白,味道磊落,是冬天清爽好汤。汪曾祺觉得茨菰咸菜汤的“格”要比土豆咸菜汤高,我想终究是多亏了腌菜那种被时间炮制过的收敛和融通,才能两下里相安。

除此两种,茨菰就只能独善其身了。做茨菰菜,总是会多买一些,另外洗干净,连皮焐在半熟的米饭里,等饭熟了,茨菰也熟了。奇怪的是茨菰味儿一点也不会跑进饭里,倒是茨菰,沾了一丝稻谷香。趁着烫,剥了皮蘸绵白糖或者蜂蜜吃。不像芋艿那样糯,也不像新洋山芋那样酥,沙沙的质感,是我很喜欢的简单甜品。

苏州人会得吃,以前有路边小摊将茨菰切成片,入油锅氽脆了,撒一点点细盐和胡椒,用黄纸包包着卖,过老酒和茶极佳。虽是油炸食物,味道雅气,比洋货薯片不知高明多少。不过茨菰是季节性水生植物,一年一季收获,大概难以量产。

茨菰应市时间也就短短几个礼拜,再吃便又是一载。快要落市时,买几只回来,养在透明的大水盂中,一朝长成,极有野趣。我丝毫没有继承家父莳花弄草的“绿手指”(green finger)天分,屋里的植物总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唯独茨菰,不用怎么呵护照顾,自顾自蓬勃生长,永不让我失望。抽出细长优美的枝子,叶子打开,如燕尾,故茨菰亦名燕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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