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观察报 王隽/文 从3月起,聚众读书的日子开始了。70多位作家会来到北京,在三里屯那间著名的 BOOK-WORM(老书虫)书店里和读者们见面。当然,从今年开始,书虫国际文学节不再怕老书虫的场地局限了,塞不下的人群可以分流到户外,这一点让主办方负责人Ka-di感到很欣慰。
Kadi的中文名字叫麒麟,是非常典型的外国人的中文名,可惜她不会说中文,和书虫国际文学节一样,他们的官方语言都是英语,非常“国际”,但也意味着大多数中国人无法轻松享用戴夫·艾格斯、大卫·谢达利的沙龙。
对这一点,麒麟表示遗憾,语言一直是这个文学节无法继续扩大的障碍之一。但她强调:“这个文学节最初预想的受众是在北京的外国人,这里面包括了学生和使馆工作人员,还有一部分是英文不错,从事创意工作的中国人。”从前几年的状况来看,这一部分人群数量不小,足够主场地老书虫书店消化半天的。
国际文学节,书虫在北京办了4年,上海国际文学节已经到了第9届,它和香港国际文学节是同一主办方MRestaurantGroup,每年把去香港的外国作家请到上海,和在上海的外国人交流。这是很微妙的一个场景,在北京三里屯的老书虫,在外滩的某个咖啡厅,一群老外对着一个外国作家,手里拿着英文小说,用母语交流,并且这种交流几乎与中国文学没有关联,窗外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读过外国小说的中国人。
这种断档却没有让文学节的热度减弱,即便在媒体上几乎没有宣传。另一方面,麒麟和同事们没有满足济济一堂的繁荣景象,他们还是希望更多人能来沙龙,一面寻找更大的场地,一面想办法在“国际化”的主题下安全着陆。
于是,我们看到今年的作家名单里,中国作家的人数高达20位,接近整个文学节阵容的30%,是不是意味着这算是向本地读者的一种妥协?
“今年的作家范围很广,有80后女作家张悦然,有科幻小说家潘海天,还有‘Amazing’的小说家冯唐。这份名单都是我们的中文项目经理和出版商、译者讨论并经过长期的研究确定的。我们希望介绍更多的中国小说家给在北京的外国人们,但这也取决于中国作家的作品是否有好的译本,像毕飞宇和阎连科那样。有一些很棒的年轻作家,比如阿乙,我们很想介绍他给读者,希望他的译本快一点出版。”
麒麟说,除了推出更多的中国作家,还会把去年反响很好的作家秀继续进行。“2010年,表演形式的诗歌朗诵很受欢迎,今年更多的人要选择这种方式来讲故事,比如擅长表演和说唱的OmarMusa就会和苏格兰诗人JackieKay、中国诗人西川一起做一个特别的演出。”
说到演出,我想到了去年大仙和黄燎原的新书发布,因为音乐圈的朋友捧场,新书发布的现场几乎就是摇滚演唱会,好在两位作者人气挺旺,二楼来看新书发布的和一楼专门来听音乐的都玩得很高兴。此后,这种形式就被作家们借鉴,稍有点人脉的都开始走 “音乐会”加“新书发布”的路数,但是很遗憾,当演出嘉宾级别不够时,专程来看演出的人们就败兴而归,没有人关心书的事。
讲英文的文学节就更怕这种情况了,好在他们有一个范本在——爱丁堡国际图书节。
每年8月,夏洛特广场上的帐篷和捧着书的男女老幼让人觉得,这是个真正读书的节日。图书节的副主席杰妮·布朗说,“8月的全民读书行动让爱丁堡成为了高端旅游地,催生了每年上百万英镑的效益,这笔收入成为政府下一次文化活动的资金。”爱丁堡国际图书节有上千个活动穿插其中,但人们一提到这个节日,最大的冲动依然是坐下来,读一本书,这大概就是最大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