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窟官方网站上展示洞穴内古老的壁画和塑像。

林俐/文 “你不看莫高窟会遗憾的，看了也遗憾。”我抵达敦煌后，一名当地人这么对我说，当时我并没有完全领会到他话中的含义，直到我去了莫高窟。

莫高窟是敦煌全盛时期在古丝绸之路上的佛教文化中心的代表作，有1600多年的历史，始建于东晋太和元年（公元366年）。传说有个名叫乐尊的人路过此地，忽然见到金光闪耀，似有千佛显现，认为这就是佛家的圣地，遂四处募捐，开掘了第一个石窟。 

消息传开后，商旅纷纷差使在此修造石窟，以期旅途平安。后在不同朝代，又有帝王及虔诚的老百姓在此开窟，一直延续到元代，随着陆路商贸因为海路的开拓而逐渐衰落。 

沿着山崖开凿的洞窟神殿，目前现存的有700多个，其中有壁画或塑像的达492个，保存着十六国、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回紇、西夏、元、清、民国等时期的壁画45,000多平方米，若把这些壁画以一平方米横向排列，长度可达45公里。 

来到敦煌的游客几乎没有不去莫高窟的，每年几十万人次的游客对洞窟文物保护带来的危害，可能比临近沙漠的沙子侵袭来得更大，因为人流量大会导致洞窟内的壁画氧化，让保存千年依然色彩斑斓的古迹逐渐褪色风化。

莫高窟壁画里一个舞者反弹琵琶的形象变成了敦煌市的代表人物。

在保护文物的前提下，莫高窟管理处对游客做出了一些限制——所有的洞窟都安装了铁门上锁，游客分为每组20人左右，跟着佩戴钥匙的讲解员进入洞窟，不能在内停留过久，禁止拍照，每组游客最多只能参观大约10个洞窟。

据介绍，每位讲解员佩戴的钥匙有所不同，为的是错开对外开放的洞窟和参观人数，不让同一个洞窟承受过多的氧化压力；洞内安装了检测仪器，一旦发现窟里的氧化成分过高，该窟穴将被关闭让其“修养”。 

我跟着讲解员走了约40分钟至一个小时左右，没有数到底参观了多少个洞窟，只知道最终感到还没看够，遗憾没有足够的时间细细观赏阴暗的窟穴内精美的壁画，端详塑像的雕工艺术，但终究不能背上“破坏文物”的罪名啊！ 

所有讲解员的最后一站，都是一个关于莫高窟文物在上个世纪初被洗劫的陈列室。1900年，一个行伍出身的道士王圆箓在莫高窟发现了被沙子掩埋数百年的“藏经洞”，内有从十六国到北宋的历代文书和纸画、绢画、刺绣、经文卷等文物5万多件。 

之后一个个识货的西方探险者，或哄或骗地以低廉价格从道士的手中买走了数万件文物，运往国外，目前流落在国外博物馆的“藏经洞”文物远比在中国多；也有的探险者以强夺的方式盗走塑像和以黏贴方式撕扯下壁画带走。 

许多游览陈列室的中国游客，在听到有关文物遭到掠夺的事迹时，都愤愤不平，但有一位年轻人私下对我说：“抢得好，当初不把文物当回事，要是留在国内可能还保存不下来呢。中国人气愤是因为这许多年来，都没有从国外抢到些什么。要是哪一天，能把像蒙娜丽莎那样的珍宝夺过来了挂在我们的博物馆里，可能心里就平衡了。” 

莫高窟第96窟，里面的弥勒佛像高33米，外建的九层楼更成为莫高窟最大建筑。

今时今日，莫高窟文物被掠夺的风险远离了，但不断前来的游客可能再次伤害这个千年古窟的完整性。据莫高窟官方网站消息，有关当局正在建设一个“虚拟莫高窟”，距离莫高窟原址约15公里，计划2012年建成后对游客开放，通过高科技电脑处理，让游客以虚拟方式游览原洞窟内的壁画和塑像，进而减少对外开放的真实莫高窟洞穴。

这个消息在今年5月份传开后，引起了不少争议。不少人认为“假莫高窟”无法吸引游客，最终将导致2.6亿元人民币的投资面临人力、财力的回收难题；而为了避免这个局面，有关当局就很可能会把门票“捆绑”——要参观真莫高窟，就必须先参观假莫高窟，这么一来，目前叫价160元的门票势必要提高。 

2012年，真假莫高窟将并存。2012在一部好莱坞大片的炒作下已成了世界末日的代名词，而据传佛家也有末日之说。 

据称释迦世尊住世的时代，称为正法，为期一千年；世尊涅盘之后，称为像法，为期也一千年；之后，称为末法的时段将为期一万年。末法时代，信仰佛教的人数渐渐稀少，修行的人更少，修行而证圣道的人则已没有了，到最后佛法也就被世间的邪说和物欲所淹没。 

有人认为目前的世界正处于末法阶段。我对佛教没有研究，这些资料都是在网络上看到的，并不想胡乱造谣，只是对2012的巧合感到莞尔。但不论是参观真的莫高窟，或是假的莫高窟，遗憾必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