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报》报道:
新书出版之际接受
然而,马未都对此似乎并不是太在意。在那座陈设着他多年煞费苦心收藏的众多宝贝的北京观复博物馆里,他有问必答,说到高兴时,嘴上刹不住车,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坑”,全无“盛名”之下的压力。一脸有点狡黠的“坏笑”,让人想起另一位草根名人:郭德纲。
自从登上百家讲坛后,马未都就一直被人与易中天、于丹等人相提并论,因此,本月22日,马未都中关村图书大厦首发的新书《马未都说收藏·家具篇》能签售多少,成为不少人拭目以待、验证三人“热度排名”的“硬指标”。对于新书,马未都显得相当自信,认为“首印就达到80万”,总销量“肯定能过百万”。但他笑称不能与于丹比,“于丹是鸡汤,我只是一碗方便面。”但“方便面能顶一顿饭。鸡汤顶不了,喝完了,当时挺香的,一会儿就饿了”。
■麻烦一:“床前明月光”
马:我自己琢磨的,至少我没有看到有专家提到过这种说法。十多年前,我开博物馆时就跟别人说过,我自己也是越讲越清楚。
记者:对于“马扎说”,不断有人出来挑错,您为什么没有回应?马:我不怕人挑错。说句实在话,我有时心理偶尔有点阴暗:怎么就没蹿出一个有名的人来跟我较劲呀?就好像打架,你把肌肉都隆起来了,结果上来一个幼儿园的。不就是张华立说了一句吗,要是余秋雨就好了。那人不提气,而且说的也没在理。包括扬之水,我对扬之水是非常尊重的,但那个事情她也没说在理上。
我没回应是不想挑事端,要回应很简单。首先,“举头望明月”,你在屋里是看不见明月的,因为唐代的建筑窗户特别小,那时还没有发明格子门,而是板门,就是一块木板,没有合页,只能打开一条缝。诗歌不能做极端想像,你说我的屋顶掀了,没顶,那你不是耍赖嘛。
扬之水认为,在唐诗中,胡床是不可以拆开的,拆开,床就是床,胡床就是胡床。我在百家讲坛里还说过白居易的一首诗,“池中有小舟,舟中有胡床,床前有新酒。”他自个儿就给拆开了,这证明扬之水说的不成立。
另外,写诗要有语境,触景生情,如果躺在床上,举头低头,第一不顺理成章,第二不好看。
■麻烦二:
“《青花瓷》”
马:刚看到的瞬间有,我赖在博客上了,我说要是不写这博客,就没这些事了。但后来我发现这种反应非常正常,而且不见得代表周杰伦的态度,赶明儿有机会,我要和周杰伦对一次话。
在我看来,他的歌词只改三个字,字数不增减,就准确了。“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中的“汉隶”改成“小篆”,因为清代乾隆以后,青花瓶底上只写小篆而不写汉隶。还有“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中的“宋”改成“楷”,因为中国陶瓷史上,宋体落款仅见康雍乾三朝珐琅彩瓷器,青花上绝对没有写过宋体字。其实我还看出来,他唱《青花瓷》时,背景上出现的几个青花
其实,我说这些是善意的,我觉得周杰伦唱这首歌,起码选题是好的。我还向世俗低了一下头,说了“青花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大众情人,周董将七百年来的大众情人描眉画眼,重新打扮一番,推至春晚前台,功不可没”之类的话,就这样,他的粉丝还不干。这种没有理智的粉丝,在我眼里,存在不存在都一样,无所谓的。
■麻烦三:“紫檀案”
■麻烦四:“百家讲坛”与百家讲坛一向喜欢讲故事的风格不同,马未都说收藏不是靠故事,而是靠一些大家熟悉但不熟知的知识点来吸引人。以至于家黄集伟在看完节目后,不由得在博客中大发“知识就是力量没有过时”的感慨。记者:在上百家讲坛之前,你的名气可能是在圈子里,但现在,老百姓都知道您,对于这种变化,您能适应吗?
马:我比较能适应。因为我跟百家讲坛所有的老师有点不同……我不知道我这话说出去人家会不会攻击我……上场之前,我的知名度最高,百家讲坛大部分老师在上讲坛前都没名,刘心武不算,那是第一波,还只是过去喜欢文学的人喜欢他。
第二个不同是我比他们有钱。我说的有钱,是指百姓认为我有钱。其实我特穷,老没钱,喜欢上收藏立刻就没钱了。
马:我觉得我可能会比较容易受到攻击。你知道于丹受攻击最主要的潜在因素是什么?说起来都是些醋不拉叽的事儿。于丹一本书收入上千万,中国有几个作家能做到?但这又不能摆在明面上说,于是只好找她的毛病。要是她讲完了,什么事没有,发多少书,也一分钱不给她,肯定没有那么多人攻击她,说不定还会幸灾乐祸:看,白忙活一场。
记者:易中天、于丹都被人挑过刺,您上讲坛前心里有压力吗?
马:没有。但是指学术上,在讲述方法上,我是有压力的。因为我没像样的讲过课。我说话很随意,而且有时带点脏字觉得解气。但在百家讲坛不可能,还得扎上领带。面对镜头我不会紧张,主要是一看表就紧张。有时讲得特高兴,但一看表,怎么才走了10分钟。或者还没讲完,时间就快到了。
最难的是有教无类。原来我讲课,不管是在
“文学”
然而,1995年,“因为觉得文学恶心”,他开始专心搞收藏。从此走上了和王朔、冯小刚们完全不同的道路。记者:文学改变了您的命运,为什么后来却弃文
马:文学确实帮了我很大忙。我之所以现在能有很好的表述,跟我酷爱文学有很大关系。调进出版社后,我以为我一辈子就为文学奉献了,结果10年后我就跑了。因为觉得文学恶心。我第一次对文学产生厌恶,是在一次文学评奖上,我发现有的作家给评委送礼,也就是送瓶酒、送条烟,但那时的我特别正直,对这些事情特别厌恶,这是我最初离开的动因。我们现在对文物和过去对文学一样,都看得过高。我渐渐发现,文学是可以打滑头的,绕不过去可以拐弯。但文物不是,绕不过去。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喜欢文物后就有了比较,当你抽上雪茄烟的时候,对香烟就没兴趣,香烟太淡。当你喜欢喝白酒,再喝啤酒就不解气。文物比文学厚得多,尤其比当下的文学。
记者:您觉得当代文学这么不好,那么以后会不会重新回到写作的行列?
■麻烦五:
马未都“出名”后,有人站起来,“揭露”他的“人生污点”。在百度“贴吧”上,最近流传着关于马未都的一个“负面新闻”,说他在10年前,曾经花了8万元,从北京市小动物保护协会会长卢荻手里“骗走”了一件紫檀案子,转手卖了200万。卢荻还曾在电视节目上“痛诉”了此事。
记者:网上有人把陈年旧事翻出来。对你有没有产生困扰?马:这事我没有解释,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十年前,卢荻通过北京电视台的主持人找到我,说他特困难,问我能不能资助他,我说行。到他家里去看了,一进门一股骚臭难闻的味道,两居室里养了200多个动物。我说,几千块钱恐怕不解决问题吧。他知道我是收藏家,他说他有一个紫檀案子。我看了那个案子,有点脱损和毛病,但我说行,问他多少钱,他说6万块,我说好吧。如果按商业原则,我应该和他讨价还价,但我不仅没有还价,还加了两万元,这样也算帮了朋友忙,他也解决了问题。